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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纬纬和乌倮面面相觑,说什么都难以置信,眼前人竟然真的就是平原君赵胜。
“我们只看着一道人影过去,倒没看清楚他往哪方面跑了。”吕纬纬如实照说。
“嗯。”公子胜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着急过头了,缓下神情,望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两人这么晚了在这做什么?”
“城门已关,我们正在寻思找间宾馆住下来。”
话说间,身后嗵嗵一阵急乱脚步声,十数手执长捧刀剑的人奔过来:“公子。。。。”
公子胜哼了一声:“到那边去看看。”
为首的领队不敢异议,赶紧带着人过去了。
吕纬纬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公子府上遭了贼吗?”心想,这贼子也太胆子大了哇,跑到平原府上做案。
能让公子胜亲自跑出来抓人的,这人必定是拿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公子胜斜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平原府哪是任由人进出的,我瞧着他身手不错,只可惜不走了正道。”
说罢,又斜斜的扫了一眼她和乌倮:“夜色渐重,最近城中戒严,你们还是早些歇下吧,别遇着了巡城的黑衣,解释得不清楚。”
两人赶紧躬身作揖:“多谢公子指点。”相视一笑,便即告离。
赵胜站在街角,望着两人携手远去的身影,脸容掩在树影墙角之后,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只两点星亮的眸光,熠熠有神。
按乌倮的意思,他是有意要吕纬纬在自家的商院中暂居一晚,但吕纬纬想到自己与乌倮情侣关系这才刚确立,就这么半夜住进他家里,不免要授人话柄,再顾忌着临出门前父亲的叮嘱,心想为免老父亲挂怀,于是坚持要另寻旅馆住下。
乌倮拗不过她性子,只得陪着她到与乌家相隔不远的一处宾馆住下。
吕纬纬这一整天里也确实有些累了,命店中的伙计在房内备了一大缸子的热气腾腾的热水后,察视左右无人,于是反闩上门,脱去衣裳赤条条的泡入水中。水气氲热荡漾,直逼得双颊红通通的,顿时四肢俱懒,有着说不出舒服畅快。
她泡在这暖融融的水中,只觉倦意渐上,两眼微微合拢,似睡非睡。
忽听“喀”的一阵轻响,声音虽小,却赫然左近,她赫惊之下醒来睁眼,见外间那烛光透过屏风后,隐隐可见榻床前的案几旁,正坐着一个人。
这一下当真非同小可,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卫燕?!随即想到以卫燕这等卑劣品格,绝不可能这般斯**派,何况他如今身受重伤未愈。
小心翼翼的爬出浴桶,尽量不发出一点水声,赤脚走在地上,又卷起衣裳穿起。
她最怕来人是卫屡,但看那人身影,似乎身材颇为高大。他对着烛案,端起酒杯,一口口的喝下去,就跟在自己家里一般的好暇以整,从容不逼。
淡淡的酒气弥漫室内,吕纬纬很清楚自己屋内是没有酒的,那么,就是这人自己带来的了,他竟然带了酒到别人的房间里喝,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啊?!
籘积的屏风,透进温暖摇曳的烛光,凑近缝隙,只见来人周身都散泛着一团银光,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真切。
吕纬纬一颗心激烈的跳了起来,他是谁?怎么能进得来房间的?要来做什么?眼中一瞬不眨的注视着来人,一边轻手轻脚的穿起衣服,脑中如马达般高速盘算:我该是静悄悄的走近窗边大声叫喊,还是该以最快速度跑出大门?正在计算自己位置与大门的距离,除以时速之际。
那人忽然开口了:“你站了这许久,还不出来吗?”
声音低沉而极富磁性,带着一**人的轻佻,又如同再熟悉平常不过的家常闲谈。
吕纬纬脸一阵红一阵白,既是惊惶又是羞惭,更加有迷惑不解。
平原君赵胜,怎么会半夜跳进她的房间里?
刚才自己泡在水里洗澡的模样,不知有没被他瞧了去?不管怎样,总好过是卫屡出现。
抖抖索索的整理好衣裳,也管不了头发仍然湿漉漉的,走了出来作揖:“深夜罕客至,布纬礼顾不周。请公子见谅。”
平原君转过身子来,只望了一眼,眼浮起一抹艳丽的异彩,似乎有火光闪起。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笑道:“趁夜来访,是赵胜无礼,怎么能怪得你。”说罢伸手一指对案,喧宾夺主地说道:“坐!”
吕纬纬心头微气,却依然还是坐了下来,诧异他半夜过来,到底是为何事?心中又略有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