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了她几句后,便匆匆告辞,离去时显然有心事,远不如往日那般依依不舍。
吕布纬呆在家中静了几天,这日,一直外了访客的吕承宗回来了。
父女俩坐在厅厢中述话,吕布纬来没来得及跟父亲说起公子胜之事,便有家吏来报说太子丹的书吏到来。
吕承宗喜不自禁:“赶紧请!”又对女儿说:“我儿,若得这位未来的国君的青睐,日后不仅我们的生意做得更大,吕家大仇也有机会得报。”
吕布纬脸上堆笑,心想:就算没有国君的帮助,我也一样能借别人的手将九夫人除去。至于卫家,我也不愿一刀痛快恩仇,倒情愿慢慢的,一点点的将他们折垮。
太子丹书吏奉上请简,言语相当客气:“吕公子,后日是太子的生辰,特命小的来邀公子过府相聚,届时请务必抽空去。”
等那书吏走后,吕布纬将前几日的事情说与父亲听,吕承宗捋须沉吟:“你乔易之事一旦传出去,对我们吕家将大大不利,既然公子胜并不揭发,可见对你着实是另眼相看的了。只不知太子丹是否有意于。。。。。”
吕布纬知道他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与太子丹仅见过数面,除非公子胜告之,否则他断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另外,我们吕家只是平民,就别作那等的痴心妄想了。”
吕承宗一直念想着当初神算子说的话,说女儿终究会是贵主天下之人。因而觉得女儿若能嫁入王室,成为太子丹正室夫人倒也符合命数。
但被女儿这么一抢话头,也知了她心事。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有理。不过如今你年纪小,路还长着,倒不忙于一时。乌倮这孩子我瞧着也是喜欢。可是女儿阿,乌家重利重权,兼之心机过重,我不想你日后过得辛苦。”
被父亲道破心事,吕布纬脸上飞过一抹晕红,恭敬回道:“爹请放心,女儿一定将你的话牢记心间。”
吕哥子神色急逼,匆匆进来:“老爷少爷,不好了!乌家的数家商号被封,店内所有秦籍人员一律受驱逐。”
吕布纬一惊:“怎么回事?”
“听街上的人说,乌家打着商家的名头,其实是秦国在赵的细作,一直深耕深理十数年而无人觉察。。。。”
吕布纬急急打断:“乌少爷呢?他。。。。他怎么样了?”
所有秦籍人员一律驱逐,这自然也包括了乌倮。他作为当家人,自然是重中之重。
“有传乌家少爷连夜潜逃,想来是无事的。”
吕布纬这才略略放了心,绝不相信乌家是奸细。
但事发如此突然,再联想那天公子胜的态度,思前想后一番,决定还是先出门打探消息。
乌家商号自西往东响彻中原,突遭此变人人耸然。邯郸一座常聚商户的老字号酒馆内,早已坐满了人。七嘴八舌,喳喳而声,都在议论此事。
据说乌家商号被混进了几名秦国的细作,他们扮装成贱民通过mai身进入乌家成为奴隶,借机暗偷窥赵国行军布旅,并绘制成图。事败后,那几名细作固然被捉擒,却也连累了主人家,不得不连夜弃家而逃。
吕布纬进入酒馆,留意到有人忧心忡忡,有人幸灾乐祸。而外来商人的脸上更多的是担心,生怕受到牵连。当时的牛马牧业与各行多少都有些涉联,如皮毛、运输、肉屠、花泥等等都离不开牧养业。而乌家商业庞大,邯郸城中与乌家没有生意关系的商号,只怕已是少数。
待见吕布纬进来,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名老者道:“吕公子,咱们这堆人里就数你与乌公子最有交情,也唯独是你最得平原君赏识,还和宗贵的公子们结上了朋友。以你和他们的交情,还请为我等前去求情打探信息,以平我民心。”
吕布纬想了想,便是应允了。
还没近到平原君府门前,便见公子胜亲信赵平立在阶下,远远地就冲着她打招呼:“吕公子,你果然是来了,我家主人有请。”
见对方面上掠过惊异之色,赵平得意:“我家主人说过,吕公子这两天必然来访,果然是。”
吕布纬心中冷笑,看来乌家被逐之事十有与公子胜有关,说不定正是他吩咐下去的。
公子胜正屈膝倚靠着亭柱坐在竹亭内,发髻不梳,依然一袭雪衣,衬着长发如墨,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逸俊丽。
他漫不经心地拈起一枝绿叶玫瑰,双眼似合非合,似睡非睡,长长的睫毛翘起,如羽翼般颤扇。
“我知道你来找我所为何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皆与我并无关系。”不待吕布纬发声,他已淡淡开口。语调依旧不温不火,如同微白开水般品不出味道。
“我吕家与乌家相识十数年,我实在不敢相信乌家竟然是秦国在赵的细作。邯郸城中每月有数以千计的商人进出交易商品,大家都非常关心这个事件,又生怕自己或是不小心行错做错了什么以至真有了误会也不定,一时人心惶惶。吕布纬因而恳请公子能发案重审,得以一个公正严明、不偏不私的结果,还民心安定。”
公子胜径自打量着手中的鲜花,浑然没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公子!”吕布纬低声道:“公子是为赵国宗族之首,声望远播。在下不敢求大人穴手干预,只望大人能听到百姓呼声,给大家有个安定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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