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在那张粗糙的皮囊上一顿,缓缓抬起头,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笑容,一双星眸犀利无比。()
“二哥,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告辞了。”千诺站起身抱拳告辞道,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让人心生怯意。
仿佛知道了一切。
“恩,门外有伞。”移开视线,看着那张宛如孩子的睡颜,原本犀利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柔软。
千诺颔首不动声色地向门口走去,开门时,看着男子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的背影,那双如月牙一般的眼睛,慢慢变成了一个半月。
“你还记得荷月吗?小时候,总喜欢走我们身后的姑娘。”手扶上门把,突然回眸道。
“荷月?有这个姑娘吗?我忘记了。”声音中不见一丝波澜,隐约还能看见他的手正紧紧握着另一只手。
笑了笑,不再多言,拉门而去。
屋外,雨水依旧滴答滴答地落个不停,顺着屋檐一滴一滴落进水坑里,溅起晶莹的水花。
眼睛慢慢睁开,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发丝,露出了一个近乎嗜血的笑容,仿佛暗夜里的修罗。
‘二哥,你相信吗?以后你会为你所做的事后悔。’
‘我,是一个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的人。’
一脚踢开放在门边的纸伞,白色的伞在空中画成一道完美的浮现,而他不紧不慢地向雨中走去。
陆绝辰,也许你忘记了,可是三年后的我还记得,并且字字刻骨的记着。
翌日,天空如被水洗过一般干净,蓝色的云朵成片的漂浮在天际,夏风的声音在空气中不断鸣唱,化成树叶的沙沙声,化成渐起涟漪的湖面。
可是这般明亮的天光却在这里被完全隔绝,建造在地下的房子,窄而长地走廊,一路是一把接着一把的散发着厚重油气味的火把,穿过走廊,是一个更大的房子,不,因为这里的大与高完全超出了传统房子的概念。[]
灰色的石砖发出冷冷地寒气,阴暗的房中没有蜡烛,却亮如白昼,在空地的中间有一个有木质的高台,没有人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丁琛和千诺穿着与众人一样黑衣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这个邪教的人数多到让人瞪目结舌。
只能说,堪比北国的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一。
可这三分之一只包括出现在这里的人。
众人坚毅的面容让丁琛不得不怀疑,这真的不是北国的军队?
早晨,醒来之时便听见陆绝辰说今天有一个祭祀活动,至于活动详情连堂主都不知道。
这时,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堂主正站在众人面前,一袭红衣刺眼的不得了,让人想忽视都难。
“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站在后面的千诺突然自言自语道。
丁琛不明所以地回过头,眼睛疑惑的看着千诺,一副听不懂的模样。
唇角挽起一个明媚的笑容,对那双疑惑的眼神视而不见,周围的人更是一副没有听到样子,目光紧锁地看着高台。
‘咚咚咚,轰轰轰’。
突然一阵锣鼓喧天,这时才发现身后站了一群敲击着铜锣和大鼓的人,随之空无一人的高台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帽子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巨大的帽子,使人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夸大的衣服甚至看不出男女。
“教主神功盖世,天子之命!”
“教主神功盖世,天子之命!”
“教主神功盖世,天子之命!”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整齐的呐喊声,这让毫无准备的丁琛和千诺吓了一跳。随即她在心里大惊道,没想到这竟然真的是一个反贼窝。
本以为,这里只是一个欺诈百姓、收敛钱财的诈骗集团。[]
丁琛不动声色地看着众人不断举起又放下的手臂,心里丛生一片忐忑,三个人闯入这里实在太过鲁莽,如果被发现……
用力地摇摇头,连忙连呸三声,丁琛,不要乌鸦嘴!
台上的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台下立马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彼此之间沉重的呼吸声。
“今日本是祭祀之日,可是在这之前,我收到密报说我们教出了三个奸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巨大的帽子下扬出。
带着刻意的隐藏。对自己本来声音的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