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前,在武周时期,权倾一时的武承嗣,太皇太后母族的一号人物,在其一党人员的陪同下,于东市口一起被刑部尚书-杜审言问斩。
长安的百姓,见奸臣酷吏的下场如此,无不欢欣雀跃,世家勋贵,则无不胆寒,对于洪熙新朝的认知更深了,大唐重回法治的第一步由此开始。
秦睿等辅政大臣,忙了大办年,使得朝中的士气,为之一振,自上而下,整个大唐都像一台机器一般,有序的整饬军政庶务。
让一个十岁的孩子,每天不是上课,就是上朝,还要跟着秦睿、狄仁杰、岑长倩,学着批复奏章,文牍,李重润的意见大了去了。
为了缓解他的压力,松弛一下精神,秦睿提出在骊山行辕,举行一场秋猎,让小皇帝高兴一下,顺便在勋贵子弟中挑选一批侍读。
有秦睿这样的老师在,李重润自然有一身超越同龄人的好武艺,年纪这般小,就能飞羽射箭,且箭无虚发,赢得不少臣工的喝彩。
“太尉,不下去松松筋骨,你可是我唐军中有名的神射手,这时候不给露一手,太可惜了!”
“相王,什么神射手,都是唬人的,秦某要真有那两下子,何必冲进敌阵与敌厮杀呢!”
“太尉,过谦了吧!别人不知道你,本王还能不知道么!来来来,既然不愿意下场,那借一步谈谈怎么样!”
武承嗣一家及其僚属被斩,武攸暨、太平公主被合离,还有如同獒犬一般在长安,关中各地游走的三法司、京兆府,无不充斥着秦睿的影子。
天下已定,李重润的帝位也已经稳固,如果没有特殊的什么事件发生,他这辈子,是没什么可能再坐那个位子了。
他过去在暗地里,做过不少孽,也留了不少尾巴,再这么查下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殃及到他了。
李旦可不是傻子,与其让三法司抄家,流放边地。倒不如趁着没出事,好里好面的离开,看在姓李的份上,他也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原谅。
“相王,长安可是个好地方,藩王们都羡慕你,几十年都没开过帝都。哎,我说这话可是有根据,寿成的那几个兄长就常叨咕。”
“走什么走,你是陛下唯一嫡亲的叔叔,与泽王、许王不同。而且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还需要你这位皇叔,多帮衬一点。”
秦睿当然不可能放李旦去封地,这是个有点云彩就下雨,且有内秀,又不择手段的人,去了封地就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还在放在长安好,甭管他在王府中,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飞骑卫都会记载的一清二楚,然后由庞岭呈报他手上。
“太尉,你是不愿放本王去封地,还是怕本王去封地!”
“母后那话不是说了么,人要跟自己讲和,本王的心死了,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行不行!”
看到李旦的情绪有些失控,秦睿眯了一下眼睛,随即认真回了一句:“你觉得我怕你么?”
即便是李旦在龙位上时,秦睿也从来没正眼瞧过他,这一点秦睿相信他心知肚明,更不要如今自己是堂堂首辅重臣,军政庶务一把抓了。
连武承嗣父子几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杀就杀了,更不要说失道寡助的李旦的。如今之为,即是看住他,不让其翻出浪花来,也是为了让其,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