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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不觉,二人深睡去。()等醒过来时,却隐约听得铃铛在外面大呼小叫,竟然把个沈吴氏亦给吓得够呛。
原来铃铛一早去小姐房里,却发现床上被子不整,小姐不见了。轻敲表小姐房,哪里想到三人死睡,竟然不曾听得。一时吃惊,平白屋里人没了,便吓着了,急急去找沈吴氏。
沈吴氏因侍候小儿子,昨晚亦是睡得晚,后来又隐约听得对面有动静,先时并没在意,以为不过是起夜罢了。此时,正睡得朦胧之际,一听铃铛大呼小叫的,问得明白大女儿不见了,惊起,也顾不得衣衫不整,边走边把袍子往身上挂,一路便小跑着跌跌撞撞地直奔女儿房里来。
华嫣被外面动静吵醒来,一看天色果然不早了,真是困过头去了。只听得外面脚步匆匆,铃铛呼叫,以为出了甚么事,紧张地穿了衣衫,一见表妹表弟均被惊醒,三人都愣头愣脑相互紧张不已,都急着起床,文箐又帮着弟弟穿衣。
华嫣着急外面,也顾不得仪容了,开门却听得姆妈在隔壁自己屋里急切地问:“……可曾去得表小姐屋里?是不是她姐俩聊天了?”
铃铛哭道:“我敲了门,没人应。我……”
华嫣再顾不得脚疼,忙过去道:“这是怎的了?”
铃铛一听小姐声音,立马抢步到门口,牵了她的衫子,哇哇地哭道:“小姐,你吓死我了。我在楼下找了不见你,屋里也没人,我以为你……”
沈吴氏按着额头,不耐烦地道:“好了,大过年的,你说甚么不吉利的话,那些字眼莫要再说将出来。你也莫哭了。不过是虚惊一场,你这般性子,弄出这么一场来,吓坏多少人……”她脚一软,便跌在了华嫣外间的床上。
铃铛抽抽噎噎,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可是当时是着实紧张,这回子一听奶奶训自己,便一下子跪在地上,又听得说不罚,只跪在地上请罪不肯起来。
华嫣已经大致明白首尾,也怨道:“你怎的也不多敲几下门?反把这事闹到姆妈屋里去了。这不是找事么?”
铃铛抹把泪,哭道:“小姐,你平日里也是个警醒的,我都敲了几十门,未曾听得表小姐房里有动静。又担心扰了表小姐少爷,哪里敢再多敲……”
“你倒是委屈了?”沈吴氏这回子没好气地责备。
阿惠似乎听到了动静,亦跑到这个院里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探头探脑,问道:“奶奶,小姐,出了何事?”
沈吴氏一见她上来,急了,道:“难不成是老太太亦受惊吓了?”
阿惠摇头,道:“未曾。只是我正好到前院来打些热水,却听得铃铛同奶奶说甚么不见了,怕老太太问起来,便过来提前问一声。”
沈吴氏瞪了铃铛一眼,骂道:“瞧你做的这般事体,闹出多大动静来,让一屋子人都跟着穷紧张了这若是惊着老太太,看你如何担得了这个责”
铃铛吓得直磕头,道是自己错了。心里也暗悔当时为何不曾多敲几下表小姐的门。
沈吴氏看一眼阿惠,道:“这事,既然老太太不知,你莫要再声张了。这时辰不早了,老太太必然醒了,快回房服侍吧。”
阿惠应了一声,忙退下去。沈吴氏又责备几句铃铛。
华嫣叹口气,心想,也怨自己,看一眼姆妈脸色极不好,只怕是吓坏了,忙打发铃铛下去。“下回莫要这般惊慌失措了。这水都凉了,你且快去给我打些水来吧。”
铃铛连连告罪,边抹了泪,边提了那半桶已变凉的水,费力地下楼去。
沈吴氏见铃铛走了,便叹息一声,道:“她这冒失的性子,老是一惊一乍大呼小叫的,如何才能改得了?哪回不是遇到一点子事,都张惶失措,把人吓得晕过去。要不是为着她爹娘在灶下做事不错,真想……”想一想这事出源头,又怨怪女儿道,“你困前也不说一声,好好的不困你自个屋里,偏去你表妹屋那,这也难怪她七想八想,尽往那不好里想了。便是我,听得你不见了,这脚都软了,差点儿倒在外头……”
华嫣过去,给母亲捏脚,柔声哄道:“是,女儿错了,下次谨记。”
沈吴氏觉得背后衫子似乎湿了,探手一摸,果然。“以你性子,向来稳重,如何便不在自个屋里,非凑到你表妹屋里去?怎的同你弟一般,那般好听故事不成。”
华嫣被姆妈误会,也不辩解,只称错了,又想想,觉得还是该说得一两句。“只是昨夜事出有因。箐妹作得恶梦,连着惊叫声不断,吓得表弟亦惊醒哇哇哭,我才过去。”
沈吴氏看着女儿蹲下的身子,道:“我说呢,昨晚我哄着小楫儿,也听得有些动静,还以为我是瞌睡做梦了,误听着了。她怎的做恶梦成这般光景了?”
华嫣一边揉一边道:“只怕是想起了姑姆还有她姨娘,我问她,她亦是紧张得直喘气,吓得厉害。听小表弟道,平素里也老做恶梦。这样下去,只怕她身子便熬不住了,我瞧她那状况,每日里虽也能同我们说笑,其实眉间忧丝不减。我实是担心得紧,咱们可想个法子?”
沈吴氏眉头紧锁,道:“既是这般受吓,看来是该想想法子了。只是这事却声张不得,莫要再让你祖母晓得,否则只怕会大搞一场,家里没得安宁了。我且想想吧,只年前实在是来不及做法事类的。若是你们都怕,那让铃铛也来给你们这边,给壮个胆儿,多少有个照应。楫儿大了,我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
华嫣摇头,道:“不妥。小弟还要起夜,姆妈日夜忙碌,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了。铃铛还是在姆妈房里吧。表妹里屋大床够我们三人躺下的,我只需把被子搬过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