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见路人拿自己和牲口比,更是气愤:“我就不让了,大家谁也别走。”
赶骡子车的人一般都是走的比较远,也算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地痞流氓,更见过无数耍无赖的。他轻轻拍下骡子屁股,骡子受到主人的指令就动了身子,在骡子眼里,只要它认为前面没有威胁就能走,哪怕是墙它也要蹭一蹭。
牛老三看到骡子真向他走来,吓的拉车就跑,模样极其狼狈,引的众人哄堂大笑。
这场牛和骡子较量中,牛怂了,彻底认怂了。
跑了好大一会儿,看了下四周,发现没有刚才看热闹的人才停下来,牛老三一屁股坐在板车,觉得不过瘾,又躺在板车喘着粗气,他拍着胸脯,嘴里骂道,他妈的,吓死我了。
崔晖提着两包点心回来时,人群已经散了。骡子带着胜利喜悦,迈着高傲的步伐也不知踪迹了。
按照牛老三的品性,不能走么快啊。崔晖找了几处阴凉处,都没找到。他顺着回家的路走,走了好一会才看到板车的影子。牛老三躺在上面,也顾不得太阳的暴晒,还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嘴里骂着娘。
“哟,在这儿歇着呢,让我一阵好找。”说着,崔晖把一袋点心放在板车上:“买了两袋,我们一人一袋。”
牛老三看了眼板车的点心,又看了看崔晖手中的点心,笑着说道:“晖叔,回头们也买头马,套上马车,也就不信它还敢轻视我,欺负我。”
“谁轻视你了,让你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崔晖看着一脸气愤的牛老三问。
“骡子。”
牛老三把自己刚才的遭遇说一遍,但自己吓跑的事儿他没有提。他想让崔晖去帮他出口气,但自己跑了这么久,骡子估计没有早就走了,发泄了一通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崔晖憋不住的哈哈大笑:“好,你好好干,等到年底,我就养一辆马车。”
一路上,两个讨论着城里妇女的问题,牛老三也习惯了拉车,来的时候歇了几次,回去的时候,一回没歇。
快到村口的时候,牛老三的虚荣心又上来了,我好歹也是县里待过的人,拉车丢人,他笑着说:“晖叔,你看,我都拉了一路了,村里这点路……”
“嫌丢人是吧!交给我。”崔晖接过板车,拉着就走。这牛老三他算是彻底看透了,好大喜功,没有本事又爱面子。
牛老三跟在后面昂首挺胸,见人就打招呼:“哟,老王叔,歇着呢?我刚从城里回来。”
“老李,去哪儿了啊!我刚从城里回来。”
牛老三一路上打着招呼,到了家门口牛老三赶紧接过拉车,笑道:“我来,我来。”
板车直接拉到崔晖家,盆子和茶缸也没卸下来。崔晖找了一块塑料布盖上,和牛老三说:“明天去换鸡,要去就明天吃过早饭过来。”
“好,好。”第一次拉这么久的板车,牛老三也确实累坏了,答应后,拿着一袋点心走门口,又回头问:“明天去那儿换?”
村里的鸡也不算太多,反正名声已经传了出去,村里谁要换盆可以来家里。崔晖想了想说:“明天去大然村吧!”
想到明天还要牛老三拉车,崔晖又笑着说:“今天表现不错,回去好好歇一宿,养足精神明天继续。”
这时,张美丽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了,看样子像刚睡醒。她看了眼牛老三说:“吃了饭…走。”
“不了。回家吃。”牛老三说完就走了。
邯山地界认说话都很真诚,只是随着时间变化,都变成了客套,听到主人说,可不能当真。比如:在这儿吃!拿走吧!都是嗲们(兄弟)等。
张美丽要下台阶,崔晖赶紧上前扶住她:“俏媳妇,刚睡醒?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
崔晖扶着张美丽一只手,另一只手,她扶着后腰,走起路来慢,稳,气场十足,跟慈禧太后出宫一个样。
张美丽看着崔晖说:“我也不知道,感觉身体有点疲倦,儿子闹腾的也厉害。”
崔晖有些紧张的问张美丽:“不会,快生了吧!”
“不会。”张美丽否认。
“为什么?”崔晖问。
“机械钟表没有买,我还不想生……”张美丽有点神经质哭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