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粮站的临时工在粮站大门验收,这种临时工叫验收员。
验收员手里拿着一把圆筒的长剑和一个蓝色的硬皮夹子,夹子里的纸是准备给粮食开检验格证用的。
多年来,蒙高集粮站的验收员是一个叫里的人和一个叫大毛的人。
里和大毛在验收粮的日子里,会戴着刚发的崭的草帽,穿着黄汗衫,多时候是不扣扣子的,右手持圆筒剑,左手手间夹着烟,左腋下夹着蓝色的硬皮夹子,在个粮车间走动。
当准备验收时,凡是和里大毛有点熟悉的人会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支烟:
“辛苦了,来支烟,这是俺家的。”
“不用,长着呢。”待理不理的神气。
还是过烟。
用圆筒长剑在上面的蛇皮袋子上敲几下,再把长剑“哧”地一声扎进袋子中。少顿,拔出,把圆筒里的麦粒“哗哗哗”倾倒在蓝色皮夹子上面,用长剑拨拉几下,撮起几粒进嘴巴里嚼几下,“噗噗噗”吐出来,随手把蓝皮夹子上的麦子抖落掉。
动作如循环往复,碰到熟悉的人用长剑扎上面几个袋子就可以了,碰到不熟悉的人会在每一个袋子上至少扎一个口子。
他们两个认为格,就给开证,可以进大门里面了。他们说不格,就要拉家了。农民们怕在袋子上扎洞,崭的袋子扎几个洞口,到家还要用针线夹垫一小块布才能补好。
进了大门还不能算完,面摆小桌茶杯、坐在磅跟的工作人员还要再验收。如粮食确实干净,二验收就顺,否则就要把小麦倒在旁边的水泥场地上晾晒了。
交粮日子里的每傍晚,粮站大门口附近都是手持小扫把扫散落地上粮食的老人。。
交完粮家,农民们会从集上的店面里买一农业用和生用,譬如种子化肥农具之类,经济稍微好点的还会买点猪肉瓜之类的东带家。
朱大牛两口子买了两块洗衣服的臭胰子、二十斤黄豆种、一条进牌香烟和一个大瓜。大牛媳妇坐在架车子上,大牛拉着,两口子边走边说着家长里短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