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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秦淮河上忆旧梦、寻江宁里寻故人(1 / 2)

 《废艺斋稿》成后,本来应该轻松轻松了;可是,曹雪芹的心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这个秋天来得肃杀,凄凉的风吹过黄叶村,像是一位哭得很疲乏的老妪在声地吟泣。

曹雪芹为山很多穷苦姓过病,拯救垂危的生命,人们把芹溪生奉为华佗。

但是曹雪芹的医术、山的草、芹圃里的水芹都没能挽留住妻子的生命。就在山黄叶飘零的时节,这位陪伴着曹雪芹风雨与的女人,离开了的丈夫和儿子,撒手人寰。

为了抚慰曹雪芹的孤独凄伤,他的好友敦敏、敦诚、鄂比、张宜泉三天俩头来黄叶村,敦敏、敦诚兄弟二人还经常邀曹雪芹到府上客。总之,大家都想着法子排解曹雪芹的哀伤。

一次在敦诚的园中朋友们聚会,席上自然谈到《红楼梦》。有人说《红楼梦》已经传入宫中,可以肯定皇上已经见过了。

皇上读过《红楼梦》,这让曹雪芹吃了一惊,内心暗自哀叹——老天要灭曹了!

转念又一想,是祸是福不得而,必庸人自扰呢?曹雪芹啊曹雪芹,亏你还姓“曹”,你如果是姓“糟”又能怎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惊嘛。

于是曹雪芹无事一,继续喝酒谈笑风生。

送走其他客人,敦氏兄弟只留下了曹雪芹,三个人分析皇上读了《红楼梦》会怎样。

三个人都认为就曹家现在境况来说,皇上是不会对曹家人下手了。但是为了全起见,曹雪芹还是应该避一避,因为皇上事没有人能琢磨透。万一哪一天不高兴了,说不准又要大祸临头。

要避祸的唯一去处就是江,说起来就是不为了避祸曹雪芹也应去江宁(京)了。妻子去,身边唯一的亲人是这个不谙事的儿子。曹家在江宁经营了四代一多年,苏州、扬州都有曹家的至亲。虽然,是一损俱损,几家都已败落;但是这些年望族,其故人还是应该有的。

曹雪芹心中陡然而生了忆秦淮旧梦、寻江宁故人的想法。

终于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寒冬,刚出正月京依旧严寒逼人。曹雪芹把儿子托付给朋友,然后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就独自踏上了下江宁的旅程。

出了京城,曹雪芹忽然觉得天格外的高远辽阔,心也像生了翅膀一样飞起来,仿佛是挣脱羁绊的野马一样在旷野上肆意地驰骋。

啊——,地吸一口气,到心旷神怡、浑身通畅。

遥望远隔山万水的江宁,仿佛就在眼前——那山、那水、那古老的庭院,在目。

细细想来却又到那么依稀飘渺陌生,风风雨雨几十过去了,庭院里的那棵楝树应该是参天入云了。

树下的楝亭呢……?曹雪芹不敢想象。

还有溪畔的翠竹、池中的红荷,该是绿艳了。

还有萱瑞堂,萱瑞堂又该会是么样子了?奶奶坐在萱瑞堂那慈祥的神态又现在曹雪芹的面前,奶奶絮絮叨叨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我的婆母,也就是你的太奶奶,是康熙爷的姆,康熙爷下江时就住在我们曹家。你看上面这扁额,这是康熙爷的御笔亲书。在江,谁家有这份荣耀?就我们曹家,独此一家啊。……”

此时,曹雪芹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到江宁去看个竟。

曹雪芹风雨兼程,以最快的度赶到江宁。

站在城门下,看看这高高的城门楼,曹雪芹,五味杂陈。苦笑着叹了口气:“当年曹府的二少爷,天却以这模样,这等身份到故里!”

进了江宁城,曹雪芹背着行李直奔江宁织府去。

宅院依旧,大门依旧,门两旁的一对石狮子依旧;门上方的牌匾却换了,十多年江宁织署衙现在变成了乾隆的行宫。

看着大门上的牌匾,曹雪芹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不时他的眼睛里泪水如瀑下。

透过泪水他看到了当年曹府抄家的一幕——

那年曹雪芹十四岁,只是一位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奶奶对小雪芹视若掌上明珠:衔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碰着。小雪芹了错事,有奶奶护着,就连父亲也没办法。

因此府里上上下下,从夫人到丫鬟婢女对二少爷无不言听计从,依顺。所以曹二少爷“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人诽谤!”

曹雪芹的父亲曹頫一心希望这个天资聪颖的霑儿(雪芹乳)好好读书。将来举高中,博功。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让他读“四书五经”他就如了囚徒一,死不的。只要不读书他就女孩儿堆里钻,自己也涂脂抹粉地像女儿状。在女孩儿堆里他简直是换了个人似的,如鱼得水。

就这样一位不谙事的少年,在懵懵懂懂中迎来了一场巨大的灾难——抄家。

那年春节,曹家轰轰烈烈的鞭炮声并没有冲破笼罩在曹府上阴沉的气氛,象征着吉祥喜庆的大红灯笼与春联并没有给曹府带来节日的欢快。因为老太君的娘家兄弟苏州织李煦出事了。

曹府里虽然把这事压着尽量减少响,可是纸里怎么能包得住火呢?年少的曹雪芹虽然不道事情的相,但他觉察到不祥的征兆。表姐玉说是苏州过年,可走的时候,眼圈已经肿了,分明是哭过,而哭得很厉害。奶奶也哭了,只是压着没有出声来,那场面悲伤得象是生离死。

小雪芹忽然想到应该给表姐一个礼物,一时又想不起给么,于是把随身戴得玉麒麟摘下来递给玉。

玉表姐过玉麒麟握在心口,声大哭,在场的人都跟着大哭起来,那场面如发丧一。

除夕夜,张起了大红灯笼,点上香烛,是祭宗祠,就是晚辈依照辈份给长辈拜年,然后跟年一样在大厅里摆上桌年夜宴,府上所有的人在一起聚饮守岁。

老太君饮了儿孙的敬酒三杯后,说年岁高了,有点累要早早休息,就由丫鬟扶着房休息去了。

其余的人在晚辈敬酒后都以各种借口离席了,这个年夜宴吃得是冷冷、凄凄惨惨戚戚。

曹府里年除夕,除了几个下人的亲属来拜年外没有人来走动,没有人来请吃年夜宴的;所以,三以后就关上了大门。

偌大一个宅院,除了灯火香烛以外无其他有生气的东了。

这个漫长的年过去了,紧着就是正月十五宵节,雪芹的父亲曹頫跟老太君请示后决定把宵节过得热闹些。

宵节的事曹頫这一次要亲自排,他的想法是:一要隆重,二要喜庆,三要排的密。体排是:正月十三发请帖给江宁的亲朋好友、门望族;十三夜看焰鞭炮;十四日、十五日、十日唱戏三天,除了自家的戏班子外还要请家角;十四日夜观灯猜灯谜;十五日夜摆大桌宴请亲朋;十日夜还摆桌自家夜宴。

正月初八开始置,初日府里上上下下各人照分工开始忙碌起来。个人早晨去老爷处领务,晚上汇报务成情况。如果哪一个在工作时稍有差池老爷就会立马责罚。一看老爷如此认严肃,没有一个敢于偷懒懈怠的。曹府上下多少年从来没有这样认地干过事了。

老太君看着府上的人都这样认积极的事,也高兴了。对儿子曹頫说:“曹家干么事都这样,那就好了。那些年事啊,松松垮垮地。”曹頫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他不道母亲的话是褒还是贬。

正月十一日一切都准备妥当,十二日曹頫又逐一检查了一遍,一切都合要了,他心,只等正月十三日夜开始闹宵了。

下人们说:“当年圣驾老爷也没有这样仔细过。”

正月十三日一大早,下人就把宅院里又认地扫了一遍,个府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曹頫把个宅院转了一遍,然后用早餐。

早餐后,曹頫休息了一会儿,可是有人急急忙忙来报:“圣旨到!”。

“圣旨到……?”一听圣旨到,曹頫一下子瘫在椅子上目瞪口呆。

有人慌忙把他扶起来,“快扶老爷去衣,快去衣。”

人们手忙脚乱地给曹頫衣,衣后去大厅旨。

曹雪芹丫鬟醒穿上衣服,也没有盥洗带到大厅。

上他看见有带刀的官兵凶神恶煞地站在院子里,曹雪芹道出事了。一个少年只是还不道事情的严重性,等他走进大厅,那场面吓得他连哭都不会哭了。

四是围着带刀的官兵,中间跪着黑压压一片全是曹家的人,唯一看得一个人是父亲,父亲已经带上了枷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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