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照也忍不住了,哭着说:“你走了,万一池阳有变化,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办呢?”
赵明诚干脆地答:“这有么,跟着众人跑就是啦。”
“可是,我们家里的财物呢?我怎么带得了?”
“这还用问吗。把不值钱的扔掉,箱子啦、包裹啦,还有衣服都扔掉!”
“书籍、画册、古董呢?这可是我们多少年的心血啊!”
“命要紧,都扔掉。只有那些祭祀用的物不能扔,人在就要祭祀用的物必须在,记住人在物在,人与物存亡!”
说罢扬鞭催马,飞驰而去,身后留下一道尘土。
明诚的身消逝在照的目尽处。只有白云在水天相处飘飘悠悠,好似失群的羔羊。
“……人在物在,人与物存亡!”赵明诚的喊声还在耳边响,照不人与物孰重孰轻了。
江水浩浩荡荡,奔不息;载不动照的复杂愁绪。
赵明诚赴建康领旨,李照一个人留在池州,池州的青山绿水却抚慰不了的心灵之伤痕。孤寂与焦虑,在折磨着这个诚而又多的女;尤其是焦虑让寝不入酣,食不甘味,总要出么事似的。
玉娟陪出去散心,的心却不在山水之间,老是牵挂着远方……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到赵明诚自建康的来。赵明诚的了疟疾,病倒在建康。照心急如焚,不顾众人的劝阻决定当夜起赶赴建康。
家只好出去顾船。出去的人来后说:“夫人,天晚上要变天,有风雨。船家不肯出航。”
“不行,我天晚上必须走,一个时辰也不能耽误。”
家说:“到明天说吧,风雨中行船危险,何况还是夜里。”
“这我道;可是,明诚的病让人担心的。他是个急性子,病得时间长了,一定极端的法。发起烧来他会服用凉药的。一旦服用了凉药,就会导致腹泻……”说到这里照急了“不行,我必须去,你跟我一起去顾船。”照对家说。
江边的船已经都靠了码头。
“船家,我们顾船去建康?”家上前问。
“行,你们么何时动身?”
“现在就动身,我们的行李都带来了。”
“现在动身,夜间行船?不行,客官我们不能夜间行船。”
“我给你双倍的银子,我家主人有急事啊!”
“那也不行,您看天边已经满了阴云,鸟儿急匆匆地往树里飞,风雨就要来了。”
“船家,我您了。我丈夫在建康病急,我去迟了会对他的生命有危险。您不能见死不救吧?”
船上的年轻人说:“爹,我看这夫人焦急,我们就帮帮吧。”
“这夫人,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夜间行船多有不便,又要下雨了。”
“爹,您是这条江上有的艄公。”
“夫人,咱把话说前面,如万一天气恶劣,风大浪激的话;我们必须靠岸。”
“好,谢谢您,上一切听您的。”
“好上船吧。”老艄公应许了。
“起锚,开船喽——”年轻人喊了一声号子。
船顺江而下,李照的心平缓了一些。
夜幕降临,星星点缀在乌蒙蒙的天中。
起风了,有雨丝飘洒。
船在江中疾驶,浪在船尾追逐。前方的星星升起来,船后的星星坠入江底。
李照坐在舱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有大风大雨,佑天明赶到建康。
诚心感天,天公作,一夜风细雨。
日天亮,顺利到达建康。
担心的事到底发生了,赵明诚然服用了大量的柴胡、黄芩等凉药。疟疾没有好,又害了痢疾。
李照天天服侍在床前,渴望丈夫慢慢好起来;可是病日益加重,后撒手人寰,弃李照而去。
李照无法这个现实,无论如何也没有到赵明诚就这样走了。觉得这晃如一场梦,到将赵明诚葬了,还觉得这一切似非,似梦非梦。
一切都忽然变得惶惶忽忽的,间万物都变得漂移不定。
晨起床,不道太阳在么地方,也不道时辰几何。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到赵明诚墓前一坐就是半天,夜里会忽然起来到赵明诚的书案前坐着,到烛烬鸡鸣。
“夫人,皇上把后宫的人都遣散了,长江禁渡了。”玉娟对李照说。
“为么呀?”李照一没有走出丧夫的悲痛,所以对时局不楚。
“战局紧张,皇上遣散后宫就是便于逃走啊。”
“逃走,逃走,一个个就道逃走。”
“连皇上都这样了,我们有么办法。夫人我们要赶快办法顿好我们的家产啊。”
李照忽然醒了:“是啊,还有二万多卷书、二千多卷画册、大宗的金石、许多贵重的皿。万一有么闪失,我可对不住明诚啊。”。
“夫人,府大人的妹夫不是兵部侍郎吗?不如将这些物付给他。”
“哎,我怎么就没有起来呢?他现在是后宫护卫呢,明天咱就派人将这些物送到洪州(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