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从墨家分坛回来,天已经黑了。
老妪在卖儿的安排下,作为尊贵地客人,住了下来。
小男孩是老妪一手带大地,认生,不要卖儿也不认祖母,只认老妪一个人。这个小男孩,跟他哥杨延一样,嗓子大。另外!脾气有些像杨青儿,很大,动不动就扯开嗓门哭。
说真的!卖儿很不喜欢。
可是!不喜欢她也得接受!这孩子毕竟是青儿姐的骨血。现在青儿姐生死不明,她还能怎样呢?还能不要这个娃?
卖儿心想:娃不是你亲手带大的,人家不要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戴六儿想亲近亲近这孩子,可孩子根本不认她。她有心带好这个孙子,可就是无法亲近。
庄子回来后又把前前后后的事问了一遍,见儿子一样不要他,他心疼得直掉眼泪。
“娃起名字了没有?”庄子问。
老妪摇了摇头,说道:“他娘走的突然,还没有来得及给娃起名字。”
庄子叹息了一声,哭丧一般地说道:“娃还姓杨吧!随娘亲姓。师父一生传道,家人都被人杀了,就让杨家多一支血脉吧!”
戴六儿点头同意了。
对于她来说,对于道家来说,根本没有儒家的那种迂腐思想,搞什么宗族家谱。所以!对于姓氏来讲,无所谓。姓杨,只是完成一个心愿而已。
“杂种不杂姓”,所以!姓氏是虚假的,而血脉传承才是真实的。
“叫他杨湖吧!杨湖字静明!希望他不要那么哭闹,有一片宁静地生活,就像湖面一样平静,平静如镜,清澈照人。”
庄子不顾儿子哭闹,硬是把他搂在怀里。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滴泪水滴落下来,滴在儿子杨湖的脸庞上。
杨湖有了感觉,停止了哭闹,眨着泪花的眼睛,朝着这个清瘦的中年男人脸上看着。突然!他的小手伸了过来,出其不意抓住庄子的那几根山羊胡须,拽了起来。
“儿子!儿子!儿子!”庄子忍着痛,任凭儿子拉扯。他把脸贴到儿子的小脸上,泪流满面。
“这娃!跟他哥一样,也拽他爹的胡须!”戴六儿看着父子两人的那个样子,哭丧一般地笑着,摇着头。
杨湖见把这个人给拽服了,终于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儿子!你把爹的几根胡须都拽没有了,你?你的小手呢?割破了没有?你?”
庄子说着,把儿子的小手扒开。只见!儿子的手掌上有几根胡须,手掌也被割得红红地。还好!没有割破。
老妪见杨湖把他爹的胡须往死里拽,正准备上前训斥,又见父子二人和好了,也只好作罢。
杨湖见庄子并没有把他怎样,顿时对其亲近起来,又用小手摸起了对方的脸。他的小脸上,有着一种幸福感。
“儿子!你这才是爹的儿子。”庄子说着,把儿子紧紧地搂着,亲了又亲。
父子二人,从此和好了起来。
“晚上跟爹睡,噢?”
留老妪在家住了下来,卖儿做最好吃的给老妪吃,答谢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