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伊本阿西尔的记载,当年赵墨的大军曾经经过吉尔吉斯斯坦,既然在那里发现的骷髅图案,而且铜钱上刻着西丹文字,很可能是西丹国当年的某种古礼。只是,赵墨来自物华天宝的中土上国,他为什么会支持这样血腥的宗教仪式呢?
赵登峰越想越困惑,把疑虑和白翦翦说了,白翦翦倒是另有解释:“这仪式不像来自中原,很可能是当地原始宗教的产物。要么是赵墨入乡随俗,要么……这压根不是西丹大军的什么仪式,而是来自他们的什么死敌。这是某种类似巫咒的仪式,用于诅咒赵墨和他的西丹国?仪式发生的地方,很可能也就是当初两股势力、甚至多股势力有激烈冲突的地方。如果我们能搞到石碑上的文字,可能会进展更多!”
两人商量了一会,觉得关键还是赵行简手里的拓片得弄来看看。既然赵行简怕东西烂掉,不肯寄过来,两人只好跑一趟内蒙古,争取亲眼看到那张飞快腐朽的古怪拓片了。
眼看给研究所请下的假期已经快结束了,这里的进展还不怎么样,白翦翦心里十分着急。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匆匆赶回昆明,一口气又是飞机又是汽车折腾了好几天,风尘仆仆赶向内蒙古赤峰。路上没事,顺便又翻译了一段金匣书,但只觉疑团重重。
第六章国难
金匣书初译稿no9译者:赵登峰2005/1/27
临行之前,不知道白铁绎出于什么打算,派给我一员副将,竟然是和严昊一起陷害过我的方逸柳。我和他大有心病,一路同行,却无话可说。方逸柳当然知道我对他十分不满,自己也乖觉,并不和我多话。
就这么,我二人快马加鞭,眼看泰州城在望。
随着大风,远方有时候忽然传来奇特的味道,闷臭中略带甜味,十分森冷怪异。
方逸柳闻着不觉皱眉,说:“什么味道?”
我经历过战场和监狱,知道那是人死后的腐败气息,咬牙回答:“死人的味道。隔泰州还远,已经闻到腐气,只怕局势十分不好。薛延拓的大军,已近泰州了。”
还有一句话我就没说,如此腐臭冲天,前方堵截的将士一定伤亡惨重。东关大军,不知道这一路又杀戮了多少白国军民。
之前白见翔就和我说过,东关人在宁江州和出河店两次打败我朝大军,死者十万以上,宁江州更被焚城,满城军民屠戮殆尽。我对战局的惨烈早有准备,但真的闻到这浓厚的腐臭味,想着沿途老百姓所受之荼毒,不由得血气上涌。
方逸柳一震,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喃喃道:“好个薛延拓,如此嚣张,咱们说什么也要灭了他。”
才到泰州一天,东关兵马就兵临城下,把泰州团团包围。幸好我来得快,否则很难杀入重围。到了这里才慢慢明白,白见翔的眼泪和忧伤很有道理。泰州是老城,深处内陆,之前又是太平盛世,因此多年不修武备,连城墙都有些破破烂烂的。也就是仗着山川之险,东关才没能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