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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二十五节(1 / 2)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p>

二十五节</p>

狄阿鸟觉得话味不对,闯进人群,抱起张氏没几两重的身子进院子,感觉到张氏一身发凉,脸色苍白,恼阿爸不早动强,把她带回屋——事实上狄南堂赶上急事入朝,一大早就走了。张氏一摸就知道,大喊说:“我知道是你,小鸟!把小玲还俺家!”说完,伸出脖子,咬了狄阿鸟一口。狄阿鸟忍住疼,把她推进院子,刚一放手,她就摸了一把剪刀,发张齿稀,大喊:“小玲,我知道你在里面。”</p>

一大群家人也都在门口怔怔地看。</p>

廷尉张国焘不知道怎么得到了信,说来就来,丝毫不留情,把狄阿鸟带去个地方睡稻草,好几天才让他出来。</p>

狄阿鸟和大水对质,拒不交代杨小玲去向,说跑了,走丢了,跳河了,都有可能,反正就是没有见到,张国焘回避,丞相让放的人,他人经受办的。狄阿鸟并不知道其中内情,也没有悔改之心,大清早见牢门一开,人家让走,只当是放错了,准备回家探完亲,再回去长住。他一头稻草,挨了不少鞭子,但精神却很饱满,跨步回家,进门第一步也是抒发此等感情的第一步。</p>

伴随着这一步,他一把推过开门人的头,也不会大别人问他的好话,十足地不屑一答。</p>

院子里的情形透着古怪,他一打听,方知不日前,陈州重镇凉北城被游牧部落首领拓跋巍巍夺取,阿爸成为出兵的人选之一,要和其它的人选经过决斗来作最终决定,而且就定在今日,家里的人都集中在院子里送老爷。</p>

狄阿雪赶到他身边,一边摸他的衣服,一边趴到他耳朵边说悄悄话。</p>

狄阿鸟拂掉狄阿雪的手,一付威武不可屈的样子,继续仰头悠步走踏:“小鞭子而已!”龙蓝采冲他就是一巴掌,接着按住他,看一看鞭伤。</p>

等龙蓝采看了后,他继续仰头往里走,嘴巴里依然说:“小鞭子而已!”</p>

之后,他叫了声阿爸,说:“要我出马吗?战无不胜!”狄南堂一见他那张笑脸就知道苦头没用,除了头疼还是头疼,根本不搭理他。</p>

而花流霜看他扎了姿势进屋,猜也是想找点吃的,便拉住威胁,不让他去吃饭,问他怎么被人放回来的。</p>

狄阿鸟几声叹,本猜到和阿爸的决斗有关,却似真似假地说:“一大早的,我一睡醒就有人开门,非让我走。不走白不走,我也就回来吃顿饭。要是他们放错了,再提包东西回去,住它两年!”</p>

说完,他见众人要走,一下变了样,快快地操上些食物。</p>

花流霜让他和龙蓝采、狄阿雪共乘一辆车,这就急急出发。狄阿鸟混饱下车,看父亲还是不理自己,终究觉得不自在,想找个借口说话,便烂笑着往父亲面前凑,一边剃牙,一边指问长斩:“奇怪刀!阿爸的兵器?!以前没有见过!”</p>

狄南堂斜睨了他一眼,问:“鞭子打在身上痒不痒?”</p>

狄阿鸟没了主意,看一看花流霜,亲热地叫声:“阿妈!看,那是王宫!”</p>

此时已经接近宫门。</p>

前面高大的阙楼像天人殿堂的大柱,远处阶梯仄仄而上,其末端处宝殿雄伏。</p>

阙与阙之间造就出一个四方形广场,已经摆出仪场,红翎车马,官员旄节。花流霜也不是眼睛不好,知道他心里虚,故意找话茬子,也想学狄南堂,让他认错反省,可还是忍不住,听着他慢慢絮叨。</p>

看阿妈比阿爸好对付,狄阿鸟故意说:“看来,太后,国王都要亲自去!”</p>

“你怎么知道?”花流霜忍不住问他,“难不成都给你打过招呼?”</p>

狄南堂微笑,目视那些仪卫车马,给妻子说:“人家看到那排场了。你真是没见识!”</p>

太后,国王要亲去的原因不是他们热心,而是三世制定下来的惯例。</p>

靖康建国后,朝廷有段时间禁止私斗,却褒扬贵族间的决斗。</p>

地位平等的贵族签下生死约定,通过申报审批,决斗便视为合法,也算是弘扬尚武精神。二世本人曾多次担当公证人,在北城比试。</p>

之所以要在北城校场,那是为了战胜的贵族很快在军中扬名。</p>

而后三世却不怎么热心,反觉得此举会让武将无法和睦,虽没有明文禁止,却抬出一条规则,公证人限于君王,这也就等于禁止。如今,既然决斗被抬出来,根据礼法惯例,国王,北城都是要素。</p>

丞相鲁直很晚才出现,他并没有侍驾,而是四处寻找狄南堂。</p>

宫门高墙,天又阴去,把他憋出一身燥热。</p>

他其实就是张国焘提到的泰山大人,而狄南堂作为朝廷出兵的人选,是他力主的。然而,他实在是想不到,反对的一方抬出一员恶心到极点的猛将,而背后的鲁后——也就是他的本家堂妹,也转向支持。</p>

他和太后说不清道不白,上台以来被王统的人排斥,而实际上,却又在治国的方针上和太后发生分歧,满朝都是咬牙的恨,近来,冬至就在眼前,外官入朝,很快就要一个不缺。然而,大员们纷纷找借口,藩镇将军们更用各种理由搪塞,有人前来也是别有企图,有的密陈自己祸国,有的志在尊王攘夷。</p>

他的心一直都提到嗓子眼上,直到等到许多乞免的折子才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些人是说腿疼还是胳膊疼,什么事紧急,总还说了理由,比**的不来好。</p>

但气是松了,人的压力也同样大。冬至大典焦头烂额不说,而今,所有的目标都指向自己力保的狄南堂,怕是要冲自己来。</p>

他心里扎着刺,想起另外一个人选的凶明,不看好狄南堂,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只觉得纵横的仪卫让自己压抑,高墙让自己憋闷。</p>

他年纪也不小了,从入仕到长月动乱,头发几乎全白,夜里又缺觉,吃饭不规律,身体大不如前,走上一会已是气喘,停在一座高台上张目,都想席地坐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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