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开山随手把禅杖扔向山坡,那禅杖去势之急,贯入土中一尺有余。
他大笑:“这是你自讨苦吃,怪不得老夫。”双掌运力,又要拍出。
这一拍之力,重逾千斤,若被拍上,就是钢筋铁骨也得粉身碎骨。
千钧一发之际,但见山坡上无数石块滚落下来,砸向官兵和镖人。
这些人立刻阵脚大乱,有几人被砸中,疼倒在地,又被砸中,一命呜呼了。
冯开山见又有人来袭,忙撤了双掌凝神观望,见只有石头滚落,不见人影,不由大笑:“你们不要惊慌,敌人不会太强大。分一批人冲上山坡,寻出那些贼人,给我一一杀光!”
立刻便有十几个镖局的人向山坡奔来。
这些石头正是李青衫及时放下的,布达子才躲过这一击。
布达子丢了禅杖站在那儿,只觉得胸慌气短两眼昏花,五脏六腑移了位般,心道吾命休矣。
他暗运最后功力,趁无情手分心之机,大喝一声:“你去死吧。”突地跃起,双掌拍向他后背。
无情手根本没有防备,重重地承受了这一击,身子直线般飞出,撞在坡上。
幸亏他内力深厚,遇险之时自然生出抵抗力,外加坡上尽是浮土,所以没受重伤,但也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一时间竟起不来了。
布达子哈哈大笑:“无情手,佛爷爷已经够本了。”又哈哈大笑。
为首那锦衣卫趁机上前一刀捅入他后心:“那你就去死吧。”又把刀拔出。
布达子大叫一声,仆倒在地,痛苦地道:“金大侠,你快逃命去吧。”
金叶见状,英雄一声虎吼:“布达子大师!”
拼全力迫退马公子,又宝剑舞得无数光影,迫退拦阻的锦衣卫,冲到布达子面前。
布达子看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头一歪就死了。
布达子死后,灵魂离了躯体,正无去处,突然空中霞光万道,现出珠玛大师的金身来。
布达子一头跪倒在地痛哭:“师父,徙儿没能为你报了仇,却先随你而来了。”
珠玛大师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徒儿,起来吧,随师父去西天极乐世界。那里没有烦恼,没有痛苦,没有恩怨,没有情色物欲,没有一切的纠缠。”念了个驱云咒落于布达子脚下。
不达子踏上祥云,师徒二人随风而去。
布达子死了,金叶伤心欲绝,就有些忘了眼前危险。
那为首的锦衣卫又悄绕到他背后,举刀欲劈。
李青衫在坡上看得清楚,也顾不得冲上坡来的那些镖人了,站起来大喊:“大哥,危险!”
金叶被一语提醒,闻得头上刀风之声,忙蹲身侧滚开,堪堪躲过,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李青衫在喊话之时,就开始拼命拉动绳索。那井字型蒺藜被横拉起,横扫着过了来,削尖的一头对着敌人。
锦衣卫见状纷纷躲闪,有一个躲闪不及的,被蒺藜拍中后背并向前拖出好远。
蒺刺深入肉里,他大叫着而亡,死状极惨。
金叶定神之余,还没来得及逃脱,那些锦衣卫又挥刀扑上,他便又与他们杀在一起。
马公子见冯总镖头受伤,不由大怒喝骂:“云中雁,你也去死吧。”挥拳参战。
李青衫救了金叶后,敌人已经冲上山坡,他和月儿忙夺路而逃。
他们二人手无寸铁,更无缚鸡之力,只顾着奔跑。
那些冲在前面的镖人三两步就赶到他们背后,举刀便砍。
眼看二人就要丧生刀下,却从天而降下两位白衣仙子,长剑舞动,娇喝连连,只几下便结果了他们。
月儿回头一看惊喜道:“是两位姐姐。”
姐妹俩点点头。
白秀笑道:“让月儿妹妹受惊了。”
月儿急道:“金大侠还在那边,快去救他。”
白凤笑道:“月儿妹妹放心,我家小姐已经去救了。”
白秀用手一指:“月儿妹妹只顾着关心金大侠了,你看,又有好多敌人冲上来了,我们快走吧。”
不由分说,白秀挟起月儿,白凤挟起李青衫,向微山湖畔奔去。
再说金叶,已经杀红了眼,宝剑狂舞,顷刻间有二名锦衣卫丧生刀下,自己的肩头也中了一剑。
他血染衣衫,还犹做困兽之斗。
马公子狞笑:“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凶悍。看掌吧你。”催动双掌,加紧攻击。
金叶迫得回剑来防,却后面的锦衣卫紧跟而上,他又不得不转身迎敌。
马公子抓准时机,暗聚功力于右掌,一掌拍去,欲置他于死地。
猛听得一声娇喝:“无耻之徙,竟敢偷施暗算。”声落人到,一只手掌抵住了他的手掌。
两掌相交,但听啪一声,掌风起处,两人分开。马公子被震退三步,欧阳婉儿也倒退出二步。
马公子大惊,心道此人功力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不由喝问:“你又是谁?敢阻本公子事?”
欧阳婉儿懒得理他,转身形接住了几个锦衣卫的攻势。
金叶顿感压力减轻,信心大增:“欧阳小姐,金某又蒙相救。”
欧阳婉儿道:“金大侠,敌众我寡,随我去也。”袖口一扬,放出小绿蛇。
小绿蛇真是厉害,直穿透一锦衣卫的咽喉,在回转之时,又穿透另一锦衣卫的咽喉。
这些锦衣卫只看到一条绿线飞出,就有两人倒在地上,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欧阳婉儿收回小绿蛇:“金大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纵身形飞上山坡,又纵入林中。
金叶也纵起身形,如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