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公子的这番震惊举动,萧仪并没有在意。在进入天空城之前,策划救他来此地,不是真为了向他解析世间变得如何糟糕,聖修院变得如何黑暗,最要紧的是,把他的三观尽毁再重建,这才是萧仪最爱看的变化。
眼前这位二公子,为人实在太赖,心里永远只有一本无为而治的《道德经》,所有事多数是放手给属下,久而久之,那些属下渐渐成了自己的气候,然后慢慢地退出二公子圈子。
好像是为了镀一层金,才会攀附二公子的,待到金漆招牌打好,二公子也就失去了效用。逢年过节,会来拜访一二,其余时间,不闻不问。
二公子对这些势利眼,居然是持着最保守的态度,放任。
于是,二公子成了新贵踏上上流社会的一道大门,永远只有敞开,没有任何的拒绝。
萧仪和他汇合在此,第一个要他改变的就是这种可怕的来者不拒的态度,第二个要改的是对聖修院的认识。
圣人昏迷不醒,大公子崛起,圣后萧条落败等等,一连窜地震级的变化,若然二公子还在守旧,这场戏就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是事实,但你总不能不怀疑是家里人做的手脚。”萧仪仰起头来,直视二公子的眼睛,双手更是执拗地搭着他的双肩,让他不要再回避了,“你比我要熟悉圣人,圣人的为人如何,修为如何,我不便赘言。我只问你一句,这个世界上,若然还能有人伤害得了圣人,你觉得最可疑的会是谁?”
“嗯……”二公子锁紧眉毛,咬着下唇,努力地去想,脑袋很痛,但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与其说是要给萧仪答案,还不如说是在给自己一个答案。
他很懒没错,但懒不代表不顾大义,不顾家人安危。萧仪的陷害尚且让他不顾生死前来汇合,家人的性命,他就更加在意了。
“阎魔?”二公子嘴里迸出两字,忽然瞳孔放大,高声道,“对,一定是阎魔,你说过这世间的黑色成了大势,成了所有人接受的颜色。那么最早看见黑色的,一定是阎魔。”
“当年阎魔在位时,我就跟你提起,这人得来黑暗主宰的位置,极为狠辣,手上隐隐然有黑色魔气萦绕,奈何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现在想起,他身上的那些黑气,会不会是魔气?若然是魔气,是不是就与魔族有关?”
“这个世界上,最想我父亲昏迷的人,魔族绝对是一个!”
“魔族和咱聖修院的恩怨情仇,追溯到几千年,甚至几万年。”萧仪的语气显得有些萧索,二公子还是不想承认家贼难防的事实,“这些年月里,魔族何曾对圣人有任何威胁?好,你或许说得没错,这数千年来,聖修院的结构还纯洁,自从来了个阎魔,可能就起了变化。”
“那我问你,阎魔主宰黑暗地牢多久了。”
“数十年光景?”
“既然是有了数十年,为什么迟迟不对圣人下手?偏偏要选择大公子崛起的时间?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是吗?”二公子几乎要扯掉自己的头发,“我不相信大哥会……”
萧仪摆手打断:“你还不肯承认,血浓于水,就像我的二师弟,我何尝想过他会出卖我,把我的修为全都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