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依城道:“用钱财收买人心的手段不止你和苏百全会。为了笼络他们我耗尽了栖迟府近半的家产。”
慕容冲冷笑道:“栖迟依城,我真是小看你了。为了对付我你真是不惜一切。”
栖迟依城叹道:“想要抓住狐狸只靠陷阱肯定是不够的。”
“你觉得中了陷阱又少了爪牙的狐狸就可以轻易制服了,狐狸只要还有颗脑袋就可以死里逃生甚至绝地反击。”慕容冲道,“十三太保的武功都是我亲手教的,他们在我面前就是一堆摆设。就算你们一起出手,我只要全力一战离开这江城分堂”
一语未了,慕容冲反手抄起身旁的椅子砸向了栖迟依城。接着双手蝴蝶翻飞,爪拳并用。左手捏爪,抓向屈胜的咽喉;右手作拳,打向了幽月的小腹。幽月回剑防御。那个端木盘的护卫慌忙躲到一旁。
屈胜的咽喉刹那被撕裂,鲜血四溅。但他那一拳却是虚招,只是逃跑之用。拳未到及登时收势,窜出了房门。
屋檐上的九个太保纷纷掠动,刀、剑、斧、戟、枪、锤如网般齐齐打出,罩住慕容冲。他们比起栖迟依城更不想让慕容冲离开这里,慕容冲一旦离开,他们的下场只会比屈胜更惨。
可慕容冲毕竟是他们武功的“师傅”,对他们的弱点破绽了如指掌。对付他们犹如“龙戏水,凤穿花”,仅仅片刻,双脚踢飞两个,双拳打退两个,剩余的四个皆死在自己的兵刃下。血色染空。
就在此时,但听一声琴鸣,栖迟依城已立在了对面屋檐的金龙吞脊上。月光溶溶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衣襟,他宛如一个遗世独立不染凡尘的琴仙。幽月也冲了出来。
慕容冲展眉道:“一起上吧。”
栖迟依城道:“我一人对付你便足够了。”
夜色摇曳,寒光闪闪,琴势忽动宛如湖面荡起的阵阵水波。慕容冲搬起天井中央喷泉旁的一块巨大石头,脚一蹬如架风火双轮迎面冲了上去。只见石屑纷飞,碎块乱迸。待巨石消尽,他人也到屋檐上,和栖迟依城对脊而立。这处屋檐是长青会江城分堂最高建筑所在,从这里顺势几个跳跃就可离开。
慕容冲冷笑道:“栖迟依城,你太托大了。”
栖迟依城笑道:“我是不是托大须臾便见分晓。”
他把琴弦从“火桐”上取下分别系在手指上,又把琴木放回背负的紫褐色琴袋里。手指舞动,琴弦便如铁链般飞展。
慕容冲不仅为人狡猾,他的拳法更加狡猾。而立之年时他就凭借这双狡猾的拳法打遍江南无敌手。
琴弦飞舞,抹抹白虹。慕容冲穿插纵横,一时间难见高下。
这时听到打斗声的长青会江城分堂的护卫才潮水般滔滔赶到,把那处屋楼围得水泄不通。可见相搏之人竟是栖迟依城和慕容冲,顿时手足无措。有些人原以为只是盟主和堂主之间的平时切磋,但转眼间瞧到九个太保四伤五亡,才知大错特错。
一些新加入的护卫不明情况,冷眼相瞧;立场不定墙头草般的护卫只当热闹来看;忠心受惠于慕容冲的护卫蠢蠢欲动,大胆者已拔出武器正要出击。幽月细剑一横,面笼寒霜,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慕容冲私通千门寒山密谋造反,千刀万剐尸投钱塘江。你们想要和他一个下场吗?”话音刚落,又挥剑斩了几个大胆者。再不敢有人议论造次。
半盏茶的时间未到,慕容冲渐呈不敌之势。再狡猾的狐狸在绝对实力的猎人面前也不是对手。再过一刻,肩头多处伤痕,鲜血淋漓。
慕容冲道:“栖迟依城,你人伪装得好,武功伪装得更好。江南武林第一高手的称号把你形容的小了。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可这次我输了并不代表我下次也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