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牧火白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色毫针,说:“既知缘,便办了。待我行针刺穴,先替他疏经脉。”说罢,举针着韩双燕百会、风池、阿是、谷穴一一刺。银针入,韩双燕眉睫轻颤,口中出轻微呻吟。
不时,针灸已毕,韩双燕渐渐清醒,睁开眼时,见屋子中又了两人,少有不知措,茫:“们是……?”
“我姓牧,名火白。”牧火白说着又依介绍过:“这是小女牧心雪,这是我的两个弟子,韩策、夏楚。”
韩双燕:“谢救恩。”牧火白微微颔首,说:“听说是为追赶老虎才坠崖的?”韩双燕一愣,默默点了点头。
牧火白蹙眉头,冷冷笑:“虎啸山林,是难一见。按说,越是人迹罕见的深山密林,越是崎岖难行才对。骑马追虎尚衔尾随,不落风,倒是稀奇。”韩双燕双颊烫,讪讪说:“大约……大约是为叼着一头鹿,跑来慢了吧。”
牧火白面如古井不波,自袖中掏出一枝短箭,摩挲着箭身,缓缓说:“这是怯薛歹的千弩用箭矢,箭头如十字,面开槽,锋无比。一旦射中人,除非救治及时,否则非血流殆尽不可。的朋友来头可是不小啊?”
少闻言浑身剧震,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不可思议地盯着牧火白。他极力镇来,神色自若:“牧辈,您这话什思,我听不大白。”
牧火白冷哼一声,肃:“怯薛歹乃是蒙古皇族近卫,地极高,若非紧要务,绝难亲出,更不会和一个毛头小子一出游狩猎。”
韩双燕既惊且畏,一时间愣在当场。牧火白目不暇接地盯着他,说:“策儿说从水里救的时候,趴在一根松树冠上。我还在纳闷,云镜湖邻水的石壁处光滑如镜,苔藓丛生,无一株树木,哪里来的树冠。日间我落水的地方过了,水中的树冠截口滑,是被人用刀剑砍断。若我猜不错,应该先是中箭坠崖,恰巧被一棵崖松接住。为躲避乱箭,兵行险着,用随身佩刀砍断了赖以依靠的松树,随一坠落谷底。”
韩双燕脸色刷的一变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不一言。听牧火白又:“身处悬崖峭壁尚临危不乱,到用宽松的树冠来减缓坠势,证不仅身手不俗,心智胆识亦非人比,这可不像个寻的富子为。说吧!到底是什人?究竟是开罪了朝中哪一皇族权贵,引怯薛歹追杀?若不肯吐实,便休怪老夫无!”言罢,背过身,再不他一眼。
韩双燕双目微闭,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来,颓叹:“牧辈真是神目如炬,小子自作聪,却什躲不过您的双眼。实不瞒,我的真名叫燕霜寒,大人士。”
“燕霜寒?”牧心雪恼:“来是故将名字颠倒过来骗我们呢!”夏楚冷笑:“不止名字是假的,连乡贯是假的,人可是从京城里来的。”
燕霜寒面露羞赧,叹了口气:“对不住!江湖险恶,世无,霜寒身负,不不防。望见谅!”韩策摇头笑:“难为编出个漏洞百出的猎虎故来了。怎不,我们若是害,干嘛费这大劲救回来?”
燕霜寒脸一红,羞愧:“是霜寒以小人心君子腹了,实在对不住。”牧火白摆了摆手,说:“这说,是江湖中人了?行走江湖,害人心不可有,防人心不可无。与我们素昧生,涉及要宜,自应该守口如瓶,不可轻易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