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何言谢意。”
成春心说:怎么半路杀出了你这么个程咬金?遂疑问道:“贤弟如何会来到这里?”
晁奎解释道:“炅公子有所不知,你此去扬州大堂,快马早已报知扬州知府,知府已通知邵家庄,让邵家准备大堂对质,那戴大秀得知消息后,到扬州去找我,让我半路截杀于你,我为心不忍,拒绝了她,上次比武,我输得干脆,按照比武前的约定,我本应断臂自残,可炅公子大仁大义,不计得失,劝阻于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我一直想得机会报答。这次,我担心那戴大秀再找别人截杀于你,我放心不下,故而前来远迎,果不出我所料,在此遇上了截杀你的恶贼,我岂能袖手旁观?故而出手相助。”
成春笑道:“难得贤弟一片赤诚,可刚才那贼与戴大秀无关,是我的宿敌,多次想刺杀于我,都未如愿。”
晁奎一怔,“请炅公子告知我,此贼的姓名住址,我去找他,让我杀掉此贼!”
成春哈哈笑道:“我至今不知此贼姓名和住址,更不知我与他有何冤仇?”
“这事怪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请炅公子细说端详。”
成春道:“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快快救醒我的两名兄弟吧。”他一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申全和时安。
用几把雪涂擦头皮后,申全和时安苏醒过来,二人睁开眼,迷迷糊糊见晁奎凶神恶煞般站在面前,吓得爬起来,扑通跪地求饶,“哎呀!好汉爷,我俩一路上没有亏待过炅大哥,别杀我俩呀!”“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饶命啊!”
晁奎见二位公差把他当成了成春的绿林朋友,哈哈狂笑,“哈哈哈!……”不想晁奎这一阵狂笑更让二位公差胆颤心惊,磕头如鸡啄碎米,哀求不止。
成春见此,也忍俊不住笑了,“他不是来杀你俩的,是他救了你俩,若要杀你俩,你俩早就没命了,还需等待现在?”成春将事情的原委说出,申全和时安才起身,站了起来。
申全和时安颤巍巍站起来,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咦?咱俩不是在做梦吧?申全抬手掐了一下时安的脸蛋,时安痛叫道:“哎呦!你掐我做甚?”申全又掐了自己一下,觉得疼痛,方知不是在做梦。
晁奎顾不得二人可笑,忙道:“趁天色不黑,咱们赶紧赶路吧,我在湖边预备了大船,请公子上船。”
“好。”成春应道,吩咐二位公差,“请二位收拾收拾,随这位贤弟上船,委屈二位骑一匹马,另一匹让晁贤弟来骑。“
申全一模身上的刀鞘,方知钢刀已被贼人劫去,他怒火中烧,抄起哨棒向水罐子砸去,啪啪两下,将两个水罐砸得稀巴烂,仍不解气,复有将水碗和水舀子砸烂。成春笑道:“这管何用?刚才要是长个心眼,不喝贼人的茶水,该有多好!看来,我们还是防备不周。”
四人上马,向湖边走去,到了湖边,果见一条乌篷大船泊在水边,这里是高邮湖与长江连接处,湖面显得窄多了。大家牵马上船,马放船尾,人入船舱,艄公摇橹,离岸驶出。在船上,晁奎告诉成春,“我那舅舅邵符已去世了。”
“如何去世的?”成春问道。
“自从邵玄死后,他难过之极,本来身体欠佳,又忧郁成疾,便不治身亡了。”
成春叹道:“唉!那邵玄不仅祸害了江城百姓,也断送了他爹爹性命,可悲呀!”
船很快到了湖心,就在说话时,对面驶来一条大船,拦住去路,听见船上有人高声喝喊:“船上可有姓炅的!拿命来!”
正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