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得窗子嵌出一条缝隙,夏明望着左又和阿九的背影,眼神复杂,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终归是躲不过吗?江湖纷争,明争暗夺,其中凶险,不在其中自是不明。好在,引路的人是他……”
平水镇,帝国军队驻扎的营寨。
主营,大厅。
整个空间的摆设显得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案,五把椅子。
两侧布置了兵器架,中间焚着一炉香。
袅袅婷婷,云雾缭绕。
穆远之端坐在案后主位,下面坐着三人。
右垂手一侧的座椅空缺。
穆参军此次前来平水镇,除了几百士兵,还有四位副将对部队管理。
现如今却少了一人。
“如何?“场间沉默了良久之后,穆远之缓缓开口。
“暂时还没有任何结果,敌人的行踪很隐秘。”手下一位满是络腮胡的军人答道。
他叫方正,年龄虽然比穆远之大,三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却像极了五十岁大汉,模样粗犷。而且军衔要比穆远之低上一级。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为人刚直不阿,在帝国得罪了不少宵小鼠辈,自是阻碍其升迁。否则以其功勋,至少也是能够与穆远之平起平坐。
穆远之继续沉默,一时之间帐内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参军,此事诡异,目前还没有蛛丝马迹。很有可能是一伙人所为。”方正正色道,“梁文珑的武功虽然不高明,但是侦查力和轻功却是一等一的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对其下手,实力不容小觑。整个平水镇恐怕没有这样的人物。”
方正口中所说的梁文珑便是应该坐在剩余位置的人,只不过,他再也没有机会与他们同坐。
只不过在昨日黄昏时分,在距离大营三里外的草丛里,巡逻兵发现了满身鲜血的梁文珑。
身上受了几十处刀伤,鲜血已经凝结,极为惨烈。他的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军官意外死亡,在营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明面上事情压了下来,但是私下士兵们也在议论不断。
“难道是我们的计划被发现了?”临近方正身侧的人开口道。
只见那人一副书生样貌,形容俊朗,虽然身披铠甲,但举手投足之间动作写意自在,倒是有种儒将的风范。
他们此行平水镇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自是有军令在身。
此人名叫白木然。原本之前另有其人来平水镇,不过临行前不久暴毙而亡。上面决定派遣白木然协助前往。
白木然与几人相识时间很短,但是为人不拘泥小节,行事落落大方很有股子军人的豪气与磊落。也没多久,便与方正,梁文珑两人打成一片,成了至交好友。
只不过陆北却是对其不感冒,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心中见了梁文珑便不喜,遂是关系淡了些。
“不可能。”方正斩钉截铁道。
若真的被那些人知道他们的行动,恐怕就不止一个梁文珑遭到毒手了。
“该不会是那个家伙吧。”坐在方正对面的人缓缓开口道,手指却在不住的轻敲。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与穆远之同去茶楼的陆北。
而他口中所谓的那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让穆远之都很感兴趣的浪人——左又。
“谁?”方正可不知道左又,不由问道。
还不等陆北回答,就听见久久未出声的穆远之开口道,“我们的计划没有泄露,而且,恐怕我们来对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穆远之的身上。
再看穆远之身子微微向前倾,不急不缓的说道,“旧的问题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倒是出现了。看来平水镇还被其他人盯上了,也不知此处究竟有何蹊跷。”
陆北听的一头雾水,方正确是听明白了穆远之的意思。
若真的是他们所追查的幕后黑手,定然不会做如此打草惊蛇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与其打了五年多的交到,对方是何种处事风格,他们心中了然。
就算他们泄露了行踪,恐怕对方也会不声不响,在暗地里筹划,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这次梁文珑的死亡,看样子并非他们所追查的那群人所谓,而是另一群人。
另一群人?这个信息量很大。他们却对其一无所知。
“陆北,你去打听一下平水镇近期有没有可疑人员来此。”穆远之直接下达了命令。
陆北应诺。
“方正,让士兵们五人一组行动,增加暗哨。“穆远之脸色如常。
“白木然,你帮我去找援助。“穆远之道,”能够杀死梁文珑,对方的实力尚且不明,我们需要援手。“
“穆参军,此地距离最近的景丰城不近,援军整顿之后赶到也需要时日。”白木然道。
“不是让你去景丰城。“穆远之嘴角露出笑意。
白木然愕然的望向穆远之。
穆远之嘴巴轻语,缓缓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却见陆北惊愕,方正不解,白木然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