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惹上自己,自己也没碰到也就罢了,如今惹上了自己,费景庭怎会不出手?
“所以,那些浪人跑到学校里闹腾去了?”
佐野玲子沉默不语,只是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嗯,知道啦。”费景庭回身走向房门,佐野玲子先是松了口气,跟着便瞧见费景庭将房门锁上,推着墙根下的自行车便要出门。
“景庭君?”
“谢谢你的提醒,佐野老师。不过我这人虽然不喜欢麻烦,遇到麻烦却从不躲避。不过是些没眼力劲的浪人,我再教训他们一通,他们就消停了!”
也不理会身后佐野玲子的叫喊,费景庭出了院门,飞身上车,直奔学校而去。
两日没出门,刚出了租界,便见南市街头不少学生游走,四下疾声呼喊口号,四下散发着传单,有女学生还在墙面上张贴着告示。
不同于此前的游行,此番民众多有参与,或跟着喊口号,或痛骂北洋与日本人。
费景庭心中欣慰,学生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想来便是如此一点点的扩散影响,才会引起一场席卷神州的浪潮吧?
一路骑行,不过二十多分钟,费景庭便到了女塾左近。
远远便瞧见一群巡警正与几名浪人交涉,领头的浪人蛮横无理,根本就不理会巡警的劝说。
“诶我说,这又不是日租界,你堵人家学校门做什么?”
“我只是在等人,没堵门。”
“这么多人堵在门口,你说没堵门,谁信啊?”
“我们自己信就行了。我们又没做出格的事情,你滴,管不到!”
巡官恼了,转头便骂道:“姥姥!这小日本子诚心找事儿,赶紧回去叫人,我踏马还就不信了!”
费景庭慢悠悠推着自行车到了近前,笑着喊道:“喂!你们这是又来找打吗?”
水野扭头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个混蛋,终于让我找到你啦!”
六、七个浪人顿时躁动起来,有人已经将刀拔除了半截。
黑崎却说道:“水野,你不是要决斗吗?”他指着四周作势拔刀的浪人:“这就是你的决斗方式?”
水野左右看看,骂道:“混蛋,谁让你们拔刀的?都收回去!”
几名浪人不甘心地收刀回鞘,水野深吸一口气,径直走到费景庭身前,仰着头看着他,说道:“我,要挑战你!”
“好啊。”
费景庭撸开袖子,就打算揍他个不能自理。
水野皱眉,正色道:“不是在这里,太草率啦。明日中午,紫竹林擂台,用你们支那话讲,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啧,现在不行吗?”
不就是决斗吗,再怎么形式主义也改变不了决斗的后果,何必呢?
水野却不接话,微微鞠躬,扭头招呼一群浪人便走。黑崎健太没急着走,饶有兴致的抱着膀子打量了费景庭一番,这才笑着转身跟上浪人。
费景庭站在原地有些玩味,所以说那些吹捧岛国严谨的家伙恐怕是没跟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打过交道,打过交道便知道这群家伙有多形式主义了。至于严谨……嗯,造假能瞒好些年,的确很严谨。
“景庭君!”
费景庭扭头,便见黄包车载着佐野玲子一路追了过来。费景庭有些挠头,话说他肯定没招惹过佐野玲子吧?莫非佐野玲子也是个寡妇?
他朝着佐野摆了摆手,一旁的巡官带着几名巡警凑过来,冲着费景庭一挑大拇指:“先生,您够爷们儿的!没说的,明儿就算翘班咱们也得到场支持支持。别留手,打死那小日本子!”
有巡警看了报纸,突然惊道:“诶?您是那位写了天龙八部的费先生?”
“是我。”
“诶唷,费先生您好,我可喜欢您的小说啦。”
“这位就是费先生?那能打过小日本子吗?”
先说话的巡警不乐意了:“说嘛呢?报纸上都说了,费先生可是行家!区区小日本子,能动得了费先生毫毛?”
“景庭君!”
费景庭一时目不暇接,应付不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