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句低沉的话语周边的温度瞬时下降了许多,苏沐晨面露喜色侧脸一看,说话的人正是二爹彦天邪!彦天邪身后还有位一身军装铠甲的将士,名曰张培虎,传闻是他最得力的副将,独领着彦天邪大军中最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衣军。彦天邪的话自然是说给张培虎听的,张培虎赶忙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讲了下着阔剑门。
彦天邪怒目一瞪,瞧着那叫嚣要废掉苏沐晨右手的中年男子冷声道:“一个杂鱼门派也敢在连州府造次了?”
中年男子早已被彦天邪的气息锁定,他隐隐能感觉到眼前的人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虽不能感知其境界但习武多年本能告诉他切不可让对方近身。中年男子身后的陈芒可感知不到危机已然临近,尤其是听得对方称他阔剑门是杂鱼门派,指着彦天邪的鼻子叫嚣道:“你是哪里来的村夫,竟敢蔑视我西北域第一门派阔剑门?”
彦天邪这才看到在苏沐晨身后已经昏厥的叶择,滔天的杀气顿时笼罩整个街道,旁观的人一个个面露苦色,艰难地不断后退。李清玄三人也不禁后退几步,从彦天邪一出现便在深思的王浪忽然叫道:“冷面将军彦天邪!”
中年男子自然信得过这位见过无数世面的大家公子,况且他也清楚彦天邪确实在连州府居住,瞧着他和那用剑的少年应该认识,心里暗暗叫苦,随即硬着头皮向彦天邪抱拳弯腰,“彦将军莫怪,这一切都是误会。”
“谁伤的择儿?”这声音带着从地狱中传出的肃杀气息,距离最近的中年男子打了个冷噤。
苏沐晨指向陈芒,冷声道:“他!”
中年男子忽觉得心头不安,转身对着陈芒大吼:“少主快逃!”随后便在周身凝聚出无数道剑气,可一道红光闪过这剑气瞬时消散,还未反应过来的陈芒已被彦天邪扣住了咽喉。下一刻,被誉为西北域年轻一代天才的阔剑门少主陈芒被彦天邪拔掉了脑袋。
大家闺秀的江韵哪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顾不得手上那股叶择呕吐物的味道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少旁观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瘫了双腿。中年男子大惊失色,大声咆哮道:“将军如此残暴无道对我阔剑门小辈,莫不是要挑起江湖和朝堂的争端不成?”
“聒噪!”彦天邪大手一挥,一柄由红光汇聚成的刀刃出现在中年男子的头顶顺势而下,直接将其劈成了两半。
“区区蝼蚁也敢要挟本将军?”彦天邪忽然转头看向李清玄三人,吓得李清玄与王浪连忙护住江韵后退一步,“沐晨,此事和这三人可有关系?”
“定是有的!”
李清玄此刻恨不得再杀那陈芒一次,不难看出方才陈芒打伤的酒鬼和这位屠戮万人的冷面将军关系密切,极有可能是他的子嗣,说不得不等他几人解释便将他们湮灭。
“彦伯伯!”王浪抵着彦天邪的威压抱拳行礼,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道:“您可还记得晚辈?”生怕彦天邪懒得理睬他马上补充了一句,“两年前在扬州府家父曾协助您一同剿杀过前周余孽,您当时还指点过晚辈刀法。”
让几人喘息困难的威压忽然消散,彦天邪皱了皱眉,“你是王越的儿子?”
“正是晚辈!”王浪总算松了口气,原本打算殊死一搏以卵击石的李清玄也将手从剑柄上挪开,“这位是江别离伯父的千金江韵,这位是李文阳叔叔的公子李清玄。”听到这三人的身世背景,不少路人纷纷咋舌,谁能想到江湖上近些年最是出名的七大豪侠的后辈会来这小小的连州府?随后王浪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讲了一遍,面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屠他可不敢撒谎,再者错本就不在他们,还是李清玄一句话救了那酒鬼的性命。
彦天邪手背于身后,一番思索后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笑容,“罢了!我与你们父亲也算熟识,你们且先随我回府为那江韵妮子换件衣裳,等择儿醒来定让他向江韵道歉。”说罢根本不给三人拒绝的机会,转身又对副将张培虎道:“将这事处理妥当,我先带择儿回府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