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刚离开一会儿,云队长就接到县局俞政委的电话,请他加派一班战士去看守所协助防务。
接电话的时候云队长没多想,这本来就是县中队职责的一部分,无非值几天班而已,可能是县里有重大嫌疑人要关进来了。
于是他便通知二班的战士,全副武装准备执行任务。
随即心里又觉得有点奇怪,为啥这次通知只来电话,而不来人?
他为了保险起见,让已经集合完毕的战士稍息,自己回到办公室又拿起电话拨回去:“麻烦找一下俞政委。”
“我就是,云队长吗?”
“是,你们局里怎么没来函啊?”
“呃?对不起,这是临时决定的,你们能不能先去,我随后再补过来?”
“这,不太好吧。”
“那可怎么办,事情有点紧急。”
“那你让廖书记打电话给我也行。”
“这……好吧,云队长稍等啊。”
县里除了廖书记可以直接命令武警,别的人都不行。
云队长作为一个老资格的部队领导,对这些条条款款十分清楚,虽然有时候为了地方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紧急调动的情况,但是都有人送调函过来,再点火确认。
或者就是廖书记亲自打电话来,不然谁通知都不好使,包括公安局的武局长。
半晌,电话响起:“云队长,我廖卫民……”
云队长稍微立正,说道:“廖书记,请指示。”
“按照俞政委的办吧。”
“是,廖书记。”
挂了电话,云队长出门朝二班班长喊道,全体出发!
……
秃禾湾看守所如武警小武所说,并没有多远,马心玲实际上还没有放开脚步就看到前面一片茂密成荫的大树掩映下,横着一道蓝灰相间是大门,而脚下的公路直达门内,不再向前。
也确实不能往前了,连接大门的围墙有几米高,而且围墙旁边就是悬崖,崖下一条小河。
虽然没有多大的水量,但河底巨石嶙峋,而且离崖上足足好几丈。
红砖围墙顺着崖边的山势而建,延伸至绿幽幽的丛林里,墙头上还布满数道铁丝网,层层叠叠的屏障间隐约能见到楼角与岗哨,而且人影晃动。
和县中队的门前不一样,没看到站岗的,野草沿着围墙脚一溜溜长得十分茂盛。
马心玲的速度没变,很快就来到门前,却发现这道大门半铁半木,虽然被刷成蓝色,但可能时间太久,看起来有些腐朽。
拳头粗的水管焊接的骨架已呈现锈迹,厚厚的门板纹路深陷,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铆钉,靠边的一道小门则全是铁皮做的了。
她毫不迟疑,伸手拍拍小门。
顷刻,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谁呀?看不到门铃吗?”
马心玲不明白说的啥意思,再拍一下,说:“开下门,我找人。”
“……等下!”
稍一会儿,听到里面有脚步声,然后这道小门就‘嘀嗒’一声朝里拉开,露出一个穿着橄榄绿制服的警察。
他手里拿着钥匙,三四十岁的年纪,这时看见敲门的是一个姑娘,也不好发脾气,便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不准随便来的吗?”
马心玲对他的质问没理睬,继续问:“这里是看守所吧?”
这个警察没好气的说:“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马心玲一楞,退后两步抬头一看,小脸稍微一红,说:“没注意。”
同时心也落了,既然这是看守所,黄古多半就在里面,但最好不跟他们争,只要他们好好答应让我去见他就是,我绝不动手。
想得美好,现实却不允许。
她难得恭敬的对警察说道:“叔,我是来找黄古的,麻烦你让我进去吧。”
“黄古……?他是你什么人?”
警察随口便问。
“他是我哥,我刚从老家过来,都一天多了,一直没见到他。”
“哦,你先等一下。”
他说完就把小门推过来关上,但没挂锁,然后来到旁边的值班室往所长办公室打电话。
他不认为马心玲要找的是犯人或警察,以为她是找武警。
因为前面中队来看守所的武警一周轮换一次,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这个班里有没有叫黄古的战士,只有打电话给所长落实下。
今天值班的领导是副所长,接到门警的电话说找一个叫黄古的武警,就去翻阅轮班人员名单,突然他的脑子里想起前两天送进来的一个嫌疑人,好像就叫黄古。
于是又去查看羁押登记册。
咦?……怎么没有呢?
再仔细翻了几遍,仍然没有叫黄古的嫌疑人或羁押人员,甚至年前送来的一批名单里也没有,这是咋回事?
疑惑中,他又不确定了,回头再查看武警名单,同样没有。
于是在电话里让值班警察问清楚点,这里没有叫黄古的武警,是不是来人把名字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