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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原始森林里,一块宽敞幽静的河滩那边,黄古和马心玲两人在这儿不知不觉呆了十几天,他的腿基本上能慢慢走动,只要小心点也能爬坡上坎。
但马心玲告诉他起码还得一个月之后才能完全恢复。
而这还是因为膝盖骨只是轻微撕裂的情况,如果真正裂开了的话,再有几个月都不一定敢随便下地,何况是在乱河滩。
在这期间,马心玲仍然每天出去给他采药,还要抓野鸡或兔子,甚至还有一条十几斤的野猪。
虽然猪很小,但是在处理的时候两个人却大费周章。
因为他们没工具,而野猪又不像野鸡这些可以直接撕掉皮子或拔毛。
最后两人在河边找了很久才找到半只搪瓷盆,把铁皮折下来当刀子用,才勉强取得了部分可用火烤的猪腿肉。
不过还是有不如意的地方。
他们在河边呆了这么久却没有吃到一条鱼。
马心玲不会游泳,黄古会,却不能下水,就算能下水也不一定能抓到鱼。
曾经想过办法做网兜,但是附近却没有竹林,藤子做的绳子倒有几条,这还是马心玲捉野猪的时候搓的。用来做网只能是闹着玩。
所以,他这几天喊马心玲看到哪儿有竹子就带两根回来,反正对她来说很轻松。
到时候做一个网兜,相信总会网到一两条起来的。
马心玲的枪伤恢复的速度比黄古的想象还快,她已经基本上无甚大碍。
在这段时间里下过两场雨,不过都不大,河水只是稍微有点浑浊,水都没涨。
但是每次下雨都在黄古的坚持下,爬到了水际线以上的岸边,然后在丛林里搭个盖树叶的遮雨棚,坚持到雨停为止。
不过,从黄古画在石壁上的刻痕上计算到,七月底的时候,天上虽然没有下雨,水却突然涨起来……
眼看着两人呆了十几天的栖息地慢慢的被洪水淹没,却无可奈何。
肯定上游啥地方突然下起了大暴雨,看这水量好像还不小,不但发黑而且漂浮物特别多,只不过全部都是碎片和树枝断木,偶尔有些稍微完整的也仅仅是门板一类的。
背靠大树站在河边,身后位置较高的树叶棚底下是抢上来的一堆破烂家什。
既然没办法,那就只有耐心等待。
“心玲,干脆我们往下游走,去看看有没有宽点,不会被水淹的河滩?”
“这周边我早就跑遍了,往下很远都没有,而且河道比这儿还窄,像这么大的水早就淹到岸上来了。”
“……”
她嘴里的岸边就是水际线的最高点,离河底生活过的位置起码两三米高。
而现在河水就在脚边流过,甚至还在慢慢上涨。
望着河里的漂浮物……
黄古突然问道:“心玲,你能不能把那个箱子捞上来?”
“嗯?……我试试,你先去把木杆准备着。”
马心玲朝河里望了一眼,便跑向破烂堆,开始翻找。
在缓缓流过的洪水表面那些碎片木枝之间,黄古发现从上游漂下来一个黑乎乎的方形物体,仔细看是一个箱子,虽然看不清楚是不是什么做的,但起码很完整,这个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
在此时此刻想起去打捞一个漂在洪水里的箱子,如果是换一个人的话可能就没这个念头。
但黄古不一样,他有关于后世的记忆,也看过无数荒诞不经的小说故事,也经常做一些天降横财的美梦,而且连续买过好多年的彩票……
一句话,记忆里的黄古是个没本事挣钱,却也想过好日子的小市民。
虽然他现在一直仍然不打算去拼搏什么高官首富,但是好奇心却是很强的,当然还是有点万一的心态在内。
马心玲把绳子的一头绑着像钩子的数杈,往上游跑段距离,站在岸边舞动着朝那个箱子扔过去。
对她想做的事情,黄古满怀信心。
毕竟从来没见到她失过手。
所以那个箱子就被马心玲的绳子钩住后就开始改变方向,朝着黄古站的地方漂过来,等到只有几米远的时候,黄古伸出以前摘野果用的木杆钩住拉过来。
两人合力抓住这只五六十公分见方的箱子,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拖到棚下。
马心玲显得很兴奋,而且像捡到宝藏一样充满好奇。
顾不得表面还有些恶心的东西,她就在想办法怎么开箱了。
箱子应该是用很厚的木料做的,敲上去响声沉闷。
表面不知道上的什么漆,黑乎乎的,用水抹干净也没有亮度,磨砂感很足。
箱子十分结实,几只角有很多碰撞刮痕,不过仍然没有散掉的迹象。就连一把很简单的老式挂锁都没有被撞掉,不能不说这箱子的运气真好。
箱子被打开,里面半箱污水,倒了一部分,但不彻底,干脆‘哗啦’一下把箱子倒扣过来,然后掀开一看……
有被水泡得发涨的本子和相片,一个仿佛是丝绸包裹的小箱子,几件样式奇特的女式衣服。
顾不得去管马心玲,那些衣服本来就是女孩子应该研究的,黄古就只盯住小箱子……
猎奇的心态谁都有,何况他本身就经历过超出一般人无法想象的离奇事情。
箱子像金属的,雕刻着花纹图案,凸起两个很小的按钮而没有看到锁孔。
用手拿起来,比一个巴掌要大一点,在耳边摇了摇,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响声,沥了一会儿也不见哪儿滴水出来,甚至连缝隙都看不明白。
足以说明密封得太严了,里面应该是没有进水。
试着按了下按钮,纹丝不动。
这时马心玲问他:“黄古,箱子里是啥?”
“不知道,还不晓得咋开呢。”
“给我,我来……”
黄古就递给她,她拿到手里就高高扬起准备朝地上的石头上砸去。
“别,给我!”黄古赶紧喊停,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时往坏处砸啊,烂了怎么办?”
她却奇怪的说:“不砸烂,怎么开?”
再次对这个表妹无语,说道:“干脆先别开了,等我空了好好研究下再说。”
“嗯,好吧。”
她就这点好,对黄古说的话从来不知道反对。
当然是在除了生死攸关的事情,或者在她自己熟悉的领域之外的情况下。
于是,小箱子暂时放一边,黄古翻开湿漉漉的本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全是空白。
看到那几张照片,他估计这本子是用来夹相片的。
那就先看相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