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琥珀色剔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我爹让我来的,为人子女,总不好忤逆父母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这样应付应该是无懈可击了,心里正洋洋得着呢,就见凤凌羽倏的一下朝他靠近了些,浓眉骤然深蹙,寒眸变得更加幽深,语气也瞬间冷下好几十度,“这么说,你的父亲大人要想让你嫁给太子殿下,你也会听他的话了?”
……
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
怎么感觉踩哪儿都坑呢……
苏璃沫欲哭无泪,“如果不管对错都听从父母的话,那只能说这是一种愚孝。”
为了不再踩坑,她决定慎言,慎言,再慎言!
吖的!
她就不信了,这次他还能再给挖出什么坑来!
这次,凤凌羽也真的没再说什么,眉毛稍稍挑高,看她的目光倏然深沉许多,没想到小丫头还挺有主见的,知道有些事情该听父母的,有些事情不应该听从父母的意思。
不过,看在她没有说出让他生气的话来,他就暂时放过她吧。
见他就这样脸色深沉,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苏璃沫又一次被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等了半晌,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忍不住了,又想跟他说自己先溜了。
但凤凌羽就像她肚子的蛔虫一样,她的嘴皮子才刚动起来,就听到清越的声音淡淡说道:“不用着急着回去。”
……
现在都快九点多十点了吧?
古代的人都是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规律,天一黑路上行人就少了,一会儿半夜三更的,路上肯定连个路人的影儿都没有,不知道女孩子走夜路都会害怕的么?
“天色太晚,怕一会儿回去不安全。”想了一下,她简洁地把自己心里的担心总结成一句话,说了出来。
凤凌羽凝眉,给了她一个深邃的眼神。
然后,苏璃沫又怂怂地闭嘴了……
说也奇怪,这期间竟也没人再过来给他敬酒的什么,于是饭桌上陷入了压抑的寂静中……
苏璃沫不说话,是因为怕自己说得多,错得多,在皇家人面前,她还是少说些比较好,况且,这个稷王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城府,还要腹黑得多,她说得越多,只怕越容易被他绕进坑里了。
她不说话,凤凌羽也不说话,一对犹如犀利的鹰眼偶尔淡淡地扫了扫全场,有时会稍稍在某处滞停片刻,但时间一般都不会太长,时不时的,还会盯着苏璃沫看看,发现她蹙眉不爽时,再轻轻将视线移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的吧,苏璃沫忽然看见一个太监端着个食盘匆匆往她这边走过来,宴会都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才送菜上来?
“稷王,这是您要的。”太监低着头,把东西摆到凤凌羽面前,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