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诺!”被曹操这么一瞪,曹仁也是讪讪不已。对于曹操的脾性,曹仁作为同族兄弟,简直太过了解了。知道自己此次却是闯祸了,但在曹操的目光之下,曹仁却也当真不敢迟疑,只得硬着头皮低声说道:“主公,留守许昌的文若公突然六百里加急传来急讯至,言说近日天子以慰勉已故邺侯袁公的名义,未经部议,绕开了所有人下恩旨,加封袁公嫡子袁尚,降两等承袭袁公爵位,为商亭侯,并应原为茂才,以黄门侍郎出仕的原冀州从事沮授,以冀州高层官员身份上表举荐良才,被天子赐封袁尚领冀州刺史……”
“嘭……”曹仁话还未说完,便被直立一旁听了这消息后,一时没有把持住“风度”的袁谭后退脚步不小心碰倒的酒觞打断。
“你是说天子没有经过朝会部议,便私下下旨,封袁尚为冀州刺史?这消息可当真么?”曹操闻听曹仁之言怔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道。此时面前的案几之上,尚且还有未曾盖上武平侯印鉴的,表奏袁熙为冀州刺史的荐表,本还欲借此作为给有投靠自己心思的袁熙的交代,和震慑眼前袁谭的手段,此刻被曹仁带来的这消息一说,却是还没有发挥作用,便成了废纸一张。
“主公,此乃文若公遣人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副本。”曹仁太了解曹操了,现在曹操面无表情的作态,却不正是暴怒前的征兆,因而就连曹仁也颇有些胆战心惊的躬身将手中捧着的封着火漆的竹筒递到曹操面前,小声答道。
“呵!哈!这袁尚背后必然有高人相助!沮授!唔!沮授!看来曹某今后不必无聊到无事可做了!”曹操不怒反笑,脸上的表情也是平静的紧,看也不看曹仁放在面前的竹筒,挥手连同写好的荐表一齐拂至一边,眼角余光扫了眼一脸尴尬笑意的袁谭,大笑说道:“不过这位河北名士忒也小看了曹某之能了!既然天子已下诏令,命本初三子为冀州刺史,曹某必然是支持之至,以全陛下思念本初之隆恩!不过听说这袁尚年不过十六七,这等年纪便托付一州之事,实不是万全之策!曹某身为汉臣,有为陛下查缺补漏之职责,当择选一策以全陛下隆恩的同时,也为冀州数十万百姓着想!唔!某这便上书,便举荐其兄袁熙,为冀州牧吧!”
“啊!?”闻听曹操此言,下意识惊讶出声的,不仅仅是袁熙,就连曹仁也是有些糊涂了。眼下大汉十三州,有天子册封州牧之地,也是寥寥数州而已,随着幽州牧刘虞、冀州牧袁绍和徐州牧陶谦先后过世,也只剩下了青州牧吕布,兖州牧曹操、荆州牧刘表以及益州牧刘焉以及当初有救驾大功的马腾之外,还有除了自称尚未经天子下诏,只是因袁绍当初需要,而假称继任幽州牧以战公孙的的刘虞之子刘和之外,再无他人。
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不被承认,且被公孙瓒击溃后再无所踪的刘和之外,吕布、曹操、刘表、刘焉、马腾等人,要么是名震天下的豪杰,要么就是积功而至的英雄,最次也是汉室宗亲。而他袁熙是什么人?不过是袁绍的二子而已,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凭什么就这么好运?便是袁谭当初“请求”曹操“帮忙”奏请汉帝,封自己为并州牧,也不过是漫天要价的手段而已。难不成就因为要同天子掰腕子,便行这般无所依据之事么?看曹操也不像是这般不知轻重之人啊!
“主公(曹公),还望三思啊!”在这件事情上,袁谭同曹军大将曹仁不论各出自什么原因,却是惊人的保持了话语的一致,皆是没有明白曹操此番的用意,力劝道。
“某意已决!且看他人手段吧!”曹操并没有多做解释,反倒是背过手来,望着并州东南之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