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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兄弟此来的目的,想必刘员外已经对你说过了。”马拉多指了指坐在旁边充当看客兼记录员的刘高,满面微笑道:“兄弟上任已经两月有余,对治下百姓毫无恩德可言,这才决定在奔牛镇修建一条水渠,再弄上几个水车,虽说工程不大,但好歹也算做了些事情,当可惠及一方。”</p>
“这是好事啊,兄弟上任伊始,也曾修过水利,周大人此举可谓深得民心。”刘增先是赞了一句,随后装孙子道:“只是贵县兴修水利,与我丹阳县何干?”</p>
“刘大人明知故问了。”周鲤懒得和对方绕圈子,反正终归要自己先开这个口,他甚至做好了让出些名声的打算,毕竟此举最重要的目的是对付廖松,在修水渠上面闹出些掌控之内的乱子来,叫周围人等都作出离心离德的姿态,之后慢慢被廖松所拉拢,撺掇着这位县丞干些蠢事,他才好从中下手。些许名声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等县令的位置坐稳当之后,有大把事情可以让他刷声望,见刘增抱定主意不肯先说,便笑道:“贵我两县之间有一条水道,所属权至今不甚明朗,不少地方都存在争议,而兄弟所要修建的水渠,恰恰要经过这条水道,这不是才让刘员外做个中人,来和刘大人谈谈此事。”</p>
“原来如此。”刘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前对此事一无所知的表情,先是含笑看了看周鲤,随后又微微摇了摇头,作无奈状叹口气道:“周大人要修建水渠,惠及乡里,原本说这德政本官是该鼎力支持的,可奈何水道的事情实在麻烦,本官之前也曾经了解过一些,这水道自打前明时候就没有个定论,两个镇子的百姓没少为此事械斗,官府每每明文禁止,却收效甚微,若是让周大人在这里修了水渠,本官可是在是无法和丹阳县的父老们交代啊。”</p>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周鲤做出一副想不通透的模样,问道:“难不成大人劳心劳力,给治下百姓修条水渠,他们还会反对不成?”</p>
“这怎么能一样呢,他……”刘增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险些以为自己失聪了,见周鲤满脸天真懵懂的模样,强忍着恶心问道:“周大人刚刚是说?”</p>
“兄弟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周鲤继续卖萌道:“既然是两家说不清楚,那何不一起来修这条水渠,既能把事情做了,又可消弭争斗,岂不是一举两得。”</p>
周鲤这话还有半句没说完,这修建水渠的好名声,也是要两家平分了,刘增的兴致顿时起来,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修建水渠的名声,所谓修桥补路无尸骸,那只是个一般没什么心机,只知道闷头做善事的富户百姓,可不是他们这些朝廷命官。他们做出这些事情来,毫无疑问将是一笔政绩,而且他即将期满,正是抓紧时间给自己捞名声的时候,若是有这么一桩事情,到时候卷宗上定然会好看的多,至少一个心怀百姓,政务纯熟的名头是跑不掉的。</p>
可这么好的名头,周鲤若是让出来,他自己吃亏不说,县里面怕是也不好交代,他可是很清楚武进县目前局势的,这位年轻县太爷的位置,只怕不那么稳当,听说为了修建水渠之事,还和县衙上下顶了个够,几乎将所有同僚都得罪了。若非有个七品身份,只怕这会儿已经被众人排挤到冷槽去了,他费了这么大劲头,不就是想要做出些事情来让人看嘛,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让给自己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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