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也远远说不上是世间最恐怖的事儿。”
南柯双手环抱在胸前,目视着前方轻轻地道。
“那什么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奥莉安娜的单纯,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成为了一个优秀的话搭子。
而良好的教育和社交礼仪,又让她能够不同于其他话搭子,能够给予讲述者一种更好地体验。
“就是让他自己去品尝自己制造出来的恶果,并且亲眼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亲手毁掉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
南柯说着笑了起来。
特别是在看见前方的憎恶已经开始冲进了士兵队伍里,当士兵的鲜血和内脏被憎恶的骨刺剃出来后,那笑容里仿佛也浸染了些许的血腥味道。
当南柯揭开了憎恶手脚位置的‘镣铐’后,已经彻底陷入了癫狂的憎恶,在仅剩地本能提醒下,克制住了继续对着南柯动手的念头,转而面向了另一群‘小可爱’们。
欺软怕硬这种品质,在憎恶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哪怕是它残存的记忆中还依稀残留着零星地关于罗斯他们的记忆,但这都无法阻止它朝着这群昔日的同僚们出手。
毕竟,野兽的怒火,是无法克制的,它们只能选择去宣泄,而宣泄的对象,只能够是自己能够吞得下的事物。
“现在,留给他的只有两个结局。”
南柯伸出手指,就在距离罗斯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像是个观众在默默地看着舞台剧表情。
甚至在精彩位置,还会忍不住跟身边的伙伴讨论一下人物的发展,推测一下人物最后的结局。
“一个,他被憎恶直接打死在这里,这么一来虽然死得不太光荣,甚至对外界的说法也大概率是突发疾病而死,但至少,能给他最后一块遮羞布,或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幸运;
另一个,他侥幸逃了出去,但憎恶也会获得自由,且往后憎恶手中每一道血腥,都会像匕首一样,在这位将军的头上划上一道血杠。
他上面那群人就算再怎么利欲熏心,也得是建立在他们的基本盘稳定的前提下,一旦憎恶这种怪物被放了出去,摧毁的,正是他们的基本盘。
所以他们会驱赶着罗斯,像是驱赶着自家的牧羊犬,去疯狂地抵御那些可能威胁到自家羊圈的野兽,一直到所有的野兽都被彻底驱赶了出去。
也因此,这位罗斯将军的后半辈子,可能也不会再有折腾什么计谋的时间,而是,像个婴儿保姆一样,跟在憎恶身后擦屁股,一直到死。”
这里的‘死’,又延伸出了两种可能。
要么,是像第一种可能,直接死在憎恶手中。
要么,就是他收拾完憎恶后,反手被其他人收拾。
毕竟没人会留着一条已经脏到无法洗干净的抹布,更不会有人会留着一只保护不了羊群的牧羊犬。
“听起来确实很可怕。”
奥莉安娜接话道:“这种结局让我想起了那位大帝的结局。”
“大帝?”
“这是我在一里看到的故事,或许是个传言吧,讲述地是一位叫作莫德凯撒的暴君,在残忍的统治了大陆许多年后,被人分尸埋在了某处地下。
他还没死,但他只能忍受无尽地黑暗和孤单,这是对他生前暴虐行为的惩罚,同时也是为那些受到他侵害的生灵们最好的祭奠和安慰。
面前这个将军,虽然其他各方面都跟那位大帝的遭遇不一样,但他们的结局其实很相似。”
“”
南柯听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向了前方,“听你说完后,我忽然想过去杀了那位将军。”
“为什么?”奥莉安娜不解,“你刚刚说的两种可能,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但这种惩罚,其实也是一种机会,其码对于许多人来说,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南柯眼睛稍微眯了眯,“就比如,那位莫德凯撒如果有一天从地里爬了出来;
那么他最先要干的事情,就是把当初他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而那些曾经给过他‘机会’的人或是那群人的后裔,也会得到他最为真挚的致谢!”
“这怎么可能,那位就算是真实存在,距离他所在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奥莉安娜坚决否定道,“不可能有人能活一千多年,哪怕是远古时代的那些自然神!”
作为一个生长在’现代‘符文大陆的女孩儿,她的思维逻辑,到底还是有局限性的。
那些许多玩家熟知的背景故事,其实在她看来,跟南柯前世看封神榜一样,总觉得,那些神神鬼鬼都是一代代先人的杜撰。
或许,如果她的实力再强些,且继续在符文大陆游历下去,有机会能够接触到‘真实的世界’。
但现在,她已经无法再走那条路。
“呵呵,你如果继续跟在我身边,或许就能看到那位大帝复活。”
南柯笑了笑,对着奥莉安娜开玩笑道。
同时,他也没真追出去把罗斯直接杀死。
先不说罗斯将军不可能跟莫德凯撒一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就说他真能活下去,在其失去了身份和地位的加持后,一个普通人对于自己来说
自己就算是站在他面前让他杀,他可能都没法办到!
至于最后那位士兵的身份问题
南柯没傻到这种时候去问罗斯这个,且以九头蛇的能力和尿性,就算是他们在军队中埋下了种子,也必然是瞒过了军队里各个层级的。
问了,也是白问。
“走吧。”
南柯又看了一会儿,在确定了局面已定后,对旁边的奥莉安娜道:
“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酒馆。”
自己,还是得目光放在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而对于现阶段的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讨好那位姓李的老头儿;
其次,是从系统里挖掘出一条新的道路,让自己的实力能够进一步快速提升;
然后,是随着奥莉安娜的加入,自己对于未来团队的打造计划,也得开始着手准备了。
最后,则是是跟自己影子里那只擅长玩躲猫猫的亚扎卡纳好好地‘玩玩’。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门头。
但在熟悉的门口前,多了一个横刀立马的身影。
格雷福斯坐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嘴里叼着一根刚刚燃上的雪茄,目光略显’忧郁‘地看着来往的路人。
从良后的生活,虽然少了些刺激和惊险,但却多了份安逸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