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让他这位从小到大一直走在暗处的大老粗,都在静谧的时光中学会了沉思,学会了去品味自己曾经无比厌恶也根本无法理解的‘矫情’。
当南柯从一辆的士上下来时,正巧看见几个对酒馆感兴趣地路人从酒馆门口路过,而在看见格雷福斯后,他们的脚步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
南柯缓缓地走了过去,对着格雷福斯招了招手,“你以后要还这样,谁还敢来?”
抛开格雷福斯的长相,那股子气质其实很难将他和什么和善的好人联系到一块儿。
之前在捣毁金并据点的那晚,之所以选择要格雷福斯去处理那群受害者的善后,也是因为当时他的扮相比已经成了一个血浆人的南柯稍稍好一些。
格雷福斯闻言抬起头来,“那我以后换个地方?”
“现在就是怕有人过来。”南柯拍了拍格雷福斯的肩膀,自己开酒馆,可不是为了‘招待’凡人的。
从现在的效果来看,自己聘请格雷福斯当酒馆的保镖,简直就是一石二鸟。
格雷福斯拍了拍台阶,站起来,嘴里的雪茄朝着南柯身边,躲藏在斗篷里的奥莉安娜挑了挑。
“成了自己人?”
南柯在系统下发了任务后,已经提前一步告诉了格雷福斯发条魔灵即将到达的事儿。
当然,当时的南柯也没有想到自己真就出去一趟,就能碰到人,却这人还这么好说话。
“以后算是你的同事。”南柯回过头看向奥莉安娜,问道:“是吧?”
“我会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奥莉安娜轻声道:“至于以后如何,为什么不等以后再说呢?”
“零时工也行。”南柯抬手指了指格雷福斯,“他也算是你老乡,跟你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是吗?”斗篷内亮起了两道蓝光,奥莉安娜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格雷福斯。
“啧也不算是同一个地方。”格雷福斯咂巴了一下嘴,伸手指了指斗篷下银色的脚,“发条魔灵我还是听过的,当然,这也是因为那群贵族出价太高,很难不去记得。
但你这身材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于那座进步之城,跟我出生的小鱼港可不是一个地方,嗯,我甚至能够隔着斗篷嗅到你身上的贵族味儿。”
符文大陆的阶级斗争,可比漫威宇宙要来得更加直接,而贵族和平民的隔阂,也愈加坚实。
格雷福斯对于奥莉安娜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传闻以及悬赏单。
就像是南柯前世某国的富豪喜欢圈养些珍禽异兽,符文大陆的贵族们,对于一个纯机械形态的魔偶不可能不好奇。
要不是格雷福斯的那位搭档觉得奥莉安娜可能是个硬茬,拦着格雷福斯没让他去接活,说不定他们的见面能够发生在符文大陆。
“你的身上有一股熟悉且令人讨厌的赏金猎人的味道。”
奥莉安娜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
“赏金猎人?”格雷福斯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风衣,“那行没前途的。”
他在符文大陆时当过一段时间赏金猎人,但后来因为这行挣钱没诈骗来得多,果断地选择了转行。
嗯。
也是他那位搭档的提议,毕竟累死累活的做任务替人卖命,哪里有空手套白狼搞诈骗来得轻松?
“再过段时间,他身上只会有酒的味道。”
南柯拍了拍奥莉安娜的肩膀,随即稍微皱了皱眉。
说实在的,这金属的手感并不好。
但相比起手感,如果再让这两位继续聊下去,显然会生出些更加不好的事情来。
这群来自于符文大陆的英雄们,或许性格和理念方面没有复仇者联盟那群人冲突来得大,但一个个的,显然也不是那种被驯服的小绵羊。
好在,南柯自己不需要去为这种事情烦心。
他的那位合作伙伴,在其他方面或许不行,但在当润滑剂这一方面,南柯对他有足够的信心。
“先进去吧,廖老板呢?是不是又在店里担惊受怕了半夜?”
南柯推开门的同时问道。
“我去喊他,话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胖子了,我记着他刚刚还喊我去喝茶来着。”
格雷福斯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又看了一眼奥莉安娜后,转身去了隔壁的店铺。
南柯点了点头,而后,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忽然转头看向了奥莉安娜,“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奥莉安娜愣了一下,随即很确信道:“魔偶说没有。”
与此同时;
几十里外的一处荒凉高速通道;
平坦的路面已经碎裂成了隔壁摊,在路面上当了许久鸵鸟的班纳博士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双臂用力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翻了一个面。
天空,还是那么的蔚蓝;
但在其周围,荒凉的景色和随处可见的碎块让他仿佛置身于另一块大陆上的某处战场。
“嘶“
班纳有些艰难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而后又有些无奈地扫了圈周围。
“机器人呢”
叹息了一声,他又不甘心地继续在周围看了看。
“人呢”
班纳有些绝望地嘟囔了一声。
这里别说是人,就是路都已经完全被摧毁。
可以想见的是,短时间内几乎是不可能会有车辆从这里经过的。
也就是说,在现在这种气候下,如果到了晚上他还在这里,他最后的结局大概率是冻成冰棍,而后等待着某头幸运的野狼路过,成为狼口下的食物。
除非,浩克还有力气出来。
班纳深吸一口气,动作迟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可能把生存的希望去寄托于一个’野兽‘。
也因此,他需要自己寻找出路。
而就在班纳蹒跚着走向前方的战场废墟时,在其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批穿着特工制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