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采尔的大言让两名拉罗那骑士大为光火,可没等他们以辛辣的话语骂回去,男子已经不管不顾地将长刀插进了面前的泥土里,左手轻轻扶着刀柄,右手飞快地在空中绘画起一个个明亮的咒文。
“游走在天地间的雷啊,风暴暴君塔雷的剑刃,吾以血的契约呼唤你的降临!用吾的指尖牵引你的恩宠,用吾的双臂撕开面前的阻碍,以吾闵采尔之名,动雷狱无走剑·溃!”
话音刚落,闵采尔的右掌猛地砸进了地面,那一瞬间,时间宛如出现了小小的凝滞,魔法阵的空间微微塌陷,随即如同爆裂一般膨胀了开去。一道足有三米多高的粗大雷刃粗暴地撞开地面,出低沉的轰鸣直刺云霄。这与其说是雷刃,倒不如说是一根恐怖的电柱了。明亮的紫光前,拉罗那家骑士的脸孔被巨大的魔力惊骇得有些扭曲了。闵采尔的两名对手第一时间抬起了鸢盾,重重地插进泥土里。他们盔甲上的四面盾牌同时爆出耀眼的白光,与中央的鸢盾一起连接成两个梯形的法阵。先前半透明的膜越来越厚,在电柱靠近之前扩展成一个白色的半圆,将两人的身形笼在其中。然而就在半圆完成之前,闵采尔的第一击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零式·雷吼!”电柱轰鸣着在山脊上犁开厚厚的泥土,径直压向白色的反魔阵,引出巨大的爆炸和海量烟尘。魔法冲击的狂风再度肆掠在山路两边,将稀疏的树木折倒一片,露出光秃秃的山脊来。待烟尘稍微散去时,旁边的伊莎贝拉等人才看见,那白色的反魔阵被雷光压进了深深的凹痕,不时传出即将崩裂的脆响。反魔阵里两名拉罗那骑士的小腿深深插在泥土里,肩膀上的四面小盾已经崩坏无疑。
“看来是我的人赢了。”伊莎贝拉轻笑了一声,瞟了一旁的拉罗那骑士一眼,“不想死在这里,就让开道路吧。”
“抱歉,是我们小瞧了贵主仆。”为的骑士又是一欠身,“反魔阵三式·铁壁长墙!”
又是两名拉罗那骑士应名而出,两人快步奔到同伴身边,同时将鸢盾摘下插进泥里。白色的障壁似乎得到了巨大的补充,陡然间明亮了一倍,将深深切入的雷刃又顶了回去。
“这样打还真是无聊呢!”伊莎贝拉轻叹口气。那边闵采尔被挑起了斗志,正双手如飞勾勒出一道道明亮雷弧,势如骤雨般攻击着蛋壳似的反魔阵,而那白色的障壁虽然被大量的雷刃斩得越来越小,可它的半径缩小一分,抵抗力就增加得更多。里面四名拉罗那骑士还有余力似的开始轮换起来。两名肩盾受损严重的骑士缓缓退到了同伴身后,只是全力从事修补反魔阵的工作。
“这样一身魔力强化的铠甲,要损伤不少法师的魔力吧。”伊莎贝拉语调淡淡的,“不过还算有效,四个人合力就能抵挡本殿下这只知道蛮力的呆瓜手下。”
“承蒙殿下夸奖。”
“不过我想知道,那边已经用去了四个人,你们两个还有实力阻挡本殿下吗?”伊莎贝拉嘴角微微翘起,抬起的右手指尖开始不断凝聚起小小的雷球。这些闪烁着明亮光芒的小球就像飞虫一般萦绕着白皙的手指欢快的舞着,出连串悦耳的唧唧声,就像有成千的鸟儿正飞翔在广阔的林间。
“这招千鸟雷魂,据狱雷的记载从未用在普通人身上。因为没有魔神血脉的凡人一旦被这浓郁的魔力所接触,瞬间就会化为黑炭。不过既然拉罗那家已经装备了针对魔神血脉的军队,那本殿下也不必拘泥于贵族的尊严和骄傲了。不知道身为第一个享受这招的凡人,阁下的心情是如何呢?”
尽管对面骑士的脸孔都藏在厚实的头盔下,然后伊莎贝拉还是能清楚地感知对手的动摇。她再度轻笑了起来,慢慢放平右手,食指尖直对着为的敌人。
“阁下还有三秒可以选择,是赶紧逃生,还是作为千鸟雷魂的第一个牺牲品。三!”
盔甲下的身躯不易觉察地颤抖了一下。两面鸢盾并排挡在了女孩子面前,然而把持盾牌的手却在轻微的抖动。
“二!”
那两人开始偷偷摸摸地移向白色障壁方向的同伴。反魔阵的光辉在闵采尔的狂轰滥炸下已经暗淡了不少,隐约可以看到阵内的四名骑士也分散了心神,正不时偷偷望向这边。
“这些家伙看来是第一次实战。”女孩子微微颔,“如果时间长了,这层龟壳还真不好对付。可惜了。”
伊莎贝拉轻叹口气,指尖直直的瞄准了敌人的面门,俏丽的脸孔绽放出最真挚的微笑。女孩子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像欢送最亲近的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