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上去吧,我自己找!”顾连城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再开口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细微的不耐。
陆晓溪看顾连城怎么也不肯让自己帮忙,尽管不死心,却也只好点点头,拿起放在脚边的纸袋上了楼。
等陆晓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口,顾连城才立马转过身子,迈着大步,快速朝前方的雪堆走去,从夹杂着枯草和泥土的脏雪里捞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
顾连城冻得僵硬的手又凑到嘴边哈了哈气,才吃力的打开锦盒,然后从兜里掏出纸巾,把里面的戒指取出来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好几遍。
昨晚他从医院回来,便把自己关在家里喝了一夜的闷酒,中途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气之下就把戒指从楼上撇了下去。
后来家里的酒都喝光了,他只好上床睡觉,半夜突然从梦中惊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于是换了衣服就跑下了楼。
当时是凌晨四点钟,冬夜的寒风冰冷的刺骨,吹的喝了很多酒的他,脑袋格外的疼。
可他根本顾不得那么多,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挨着楼前的雪地,一寸一寸的翻找着,直到最后,手机都耗的没了电,天也亮了,他后背急出的汗被风吹了干,干了再出…
下过雪的夜晚静谧阴冷,他站在雪地里整整找了五个多小时,仿佛全世界只有那枚戒指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东西都恍如不存在一般。
顾连城动作轻柔的把戒指放回锦盒,揣进兜里,准备回家。
这时才发现,他一直埋在雪地里的脚,早就已经冻的没了知觉,冷风沿着衣领灌进身体,本来一直出着汗的上身,猛的一哆嗦,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股透心凉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