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靠山,是那座岿然不动,最坚不可摧的靠山。
可如今,这座靠山忽然间就这么倒下了,他高大的身躯此刻是那样憔悴,刚从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他,眉宇间缱绻着浓烈的化不开的惴惴不安和难割难舍。
陆晓溪动作轻缓的拿了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来。
她的手轻轻落上父亲没扎针的那只手,缓缓握住,另一只手触上他睡梦中紧拧的眉心,动作轻柔的替他抚平那一抹哀愁。
就在这时,仿佛是感觉到了熟悉渴望的气息,躺在病床上的陆正睫毛轻轻颤抖了两下,眼睛缓缓睁开。
入眼,是医院雪白的棚顶和悬挂在上方正滴答着药水的吊瓶。
“爸!”
看到父亲醒过来,陆晓溪急忙站了起来,凑到他跟前。
“你怎么样?”
陆正眸光迷蒙的眉眼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眼角不自觉的绽放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意,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听上去仍是那么虚弱憔悴:“好多了…”
陆晓溪鼻尖一酸,蓄满水雾的美眸强撑着不让泪水砸下来,她不愿让父亲看到她伤心的样子心里难过。
可知女却莫若父,陆正看到女儿红着眼眶却要强忍着的小模样,眉眼动情的眨了眨,缓缓伸出虚弱的手掌,落在小姑娘柔软顺滑的发丝上,轻声细语的话绵软温柔的飘落:“没事了…爸爸没那么容易离开你,嗯?”
“爸”
这话一出,陆晓溪早已哽咽的不像话的呼吸,再也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