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对韩佐信说:“袁督师不善谋生,然祸不致死。必死者,因党争已烈,到了无可收拾的局面,崇焕之死,死于党争。”
如今赵府没了女主人,显得缺了点什么,不过韩佐信倒少了许多顾忌,常常到赵谦房中,二人把酒畅谈。
韩佐信喝了一口酒,十分享受指点江山的感觉:“大人所言极是。崇焕与内阁大学士钱阁老交往甚密,元辅岂能放过这种机会?”
初时,周延儒不主张逮捕袁崇焕,是因为自己有稳住局面的职责,现在皇上已坚持逮捕了袁崇焕,勤王兵马也妥善处理了,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孙承宗受总理军务,节制勤王兵马,孙承宗德高望重,完全可以将局面摆平。
现在,周延儒密招门人部署,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镇抚司大牢中的袁崇焕,正一步步滑向深渊。
至于有人说,袁崇焕之死是因为朱由检中了反间计,一怒一下杀掉的,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们不说朱由检和朝中大臣的智商是否真的那么低,单就时间来说,现在都过了月余了,袁崇焕好好的还没死。什么中计一怒之下杀之,就无从谈起了。目前的形势,朱由检都还没决定要杀袁崇焕,只是觉得他拿了那么多银子,辽东形式没有改观,又犯了几件错误,便想罢了他的官夺了他的权而已。
袁崇焕的死活,赵谦无能为力,他自己都在那里十分忧心,和韩佐信说起了袁崇焕,最多就是评论交流一番罢了。
两人喝了不少酒,丫鬟将菜端下去又热了一遍。赵谦呆这房间里面,心里有些空落落的,秦湘走了也快有一个月了。
二人喝高了,赵谦自觉酒量不错,也被这韩佐信耗得头晕耳热,颇有些醉了。这时,赵谦的妹妹赵婉走了进来,说道:“哥哥,你怎么又喝酒了?”
韩佐信拱手道:“大人明日还要早朝,早些休息吧,佐信告退。”
赵谦看了一眼赵婉,比长安时大了两岁,今年已十七了。自己做官之后,赵婉在物质上不曾缺了什么,营养也跟得上,如今已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胸部开始丰满,**变圆,皮肤也愈白嫩,那双大眼睛也清亮了不少。
赵谦见韩佐信作君子状,目不斜视,呵呵一笑,拉住他道:“都不是外人,再喝两杯。”
“这……”
“妹,给佐信倒酒……佐信那,我自小家贫,虽读了不少书,我这妹子却大字不识一个,有空的时候,教她识几个字。”
韩佐信脸上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韩佐信是什么人,这些事情他还悟不透?心道定然是大人欲将妹子许配给自己,心下大喜,看来大人是真心赏识自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如果联姻,这关系就非同小可了。
“小姐现在是大家闺秀,男女有别,佐信恐多有不便。”韩佐信心里老大的愿意,但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不然大人怎么放心将唯一的亲妹妹许配给自己?
赵谦似笑非笑地看着韩佐信,心道老子和你在一起几年了,你还装逼,当老子是傻子啊?
赵婉看了一眼韩佐信,韩佐信急忙挺直了背,形象是要维护的。
“罢……此事以后再说。妹,叫人将房间收拾了,我送佐信回房休息。”
“大人,不必如此,佐信惶恐。”
赵谦携了他的手,递了个眼色:“天黑,走吧,我也正欲出去透透气。”
二人走到院子里,时值隆冬,周围雪白一片。赵谦漫不经心地道:“我这妹子啊,因小时家贫,大家闺秀那套是一点都不懂,现今已到了出嫁的年龄,我这做哥哥的自然应该为她作主。唉,婚姻大事,对一个女儿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想给她找一个她自己喜欢的人。”
赵谦这样说,意思就是她喜欢谁,我就给她作主办婚事。明朝的良家女子是不会经常出门的,交往很窄,尤其是交往男子,几乎就只有那么几个亲戚邻居而已。连人都不认识,她喜欢谁去呢,选择太少,谁离她近,她就只能喜欢谁。
韩佐信体味到赵谦的意思,说道:“大人忙于朝事,佐信平日倒也清闲,就献丑教小姐认几个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