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营之中就吹响了号角,各处骑马传告,“将军有令,立刻拔营回府,不得有误。”
那叫声一句句重复开去,叫军中上下人心振奋。在此地几个月了,终于可以回去稍作休息,夏承郢吹熄了烛火,换了一身金缨披风戎装,腰间佩了如意刀剑,再英姿勃发地从营帐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而在皇城这边,风波似乎仍然未曾消散,暗波浮沉。冯绾依照宫廷祖制一早进宫面圣谢恩,皇帝甚至以国事为借口不想见她,只安排了皇贵妃出面敷衍了冯绾几句。这皇贵妃原本只是皇帝做皇子时候的宠妾,妖媚异常,一心要做皇后,皇帝也有此心意,但她出身低微,不合宫规,皇帝拗不过众多大臣,只好作罢,虽然只封了她皇贵妃,但在这没有皇后的宫中,无疑就是她最大了。
只可惜了皇帝的原配,原本也是先皇所赐婚的忠良之后,只因为过于端庄贤淑、不愿意放下脸面身段讨人欢心,被喜新厌旧的大皇子冷落,不出几年就因为得了这块心病死了。
可见大皇子早已经是劣迹斑斑,这朝廷表面上风光,实际上已经埋下了祸根
皇贵妃见冯绾跪在殿中,只穿了浅淡宫装,戴了简洁饰物,却肌肤莹润、容貌生辉,质朴美丽,便暗暗生了嫉妒酸刻之意,但又不屑地鄙视着,笑意虚假,“快起来,你我可是妯娌了,何必如此?”
冯绾并未抬头,只是伏拜回答,“宫中祖制,理当如此,不敢逾越。”
“行,听说义亲王是个不平凡的人物,今儿一看,你义亲王妃也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竟有这番光彩照人的品性。”皇贵妃冷笑一下,命人把冯绾搀扶起来,继续柔声对冯绾说道,“也可见这宫中的传言都是不可信的,那些没脸作死的东西居然说义亲王妃你是什么不值钱的破鞋一个,是个人人不愿意待见的东西,我听了就恨不得撕了他们的皮,你可不要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