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还是直接去医院买药吧。温婉想着。
谢弈明把玩着手机,不时侧目看她一眼,见温婉一直低头坐在沙发上,像在沉思,又像发呆,又像是打瞌睡。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什么,对外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一个人来酒吧喝酒,酒醒后又跟他单独待在一个包间里。
她的字典里,是不是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过了半个多小时,赵文瑄和吴旭回来了,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包间。
她看见清醒过来的温婉,顿时眼前一亮,提着东西走过去,“你醒啦。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头?疼吗?
温婉蹙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额头,很快便摸到一块和周围皮肤不一样的浮肿,她愣愣的看着赵文瑄,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
赵文瑄撇撇嘴,耸耸肩,冲身后的吴旭抬了抬下巴,“你问他。”
吴旭干笑两声,一脸抱歉的说:“刚才十万火急,不小心把你的头碰伤了,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等吃完宵夜,我带你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温婉对他身上那件文化衫有印象,认出他就是之前帮自己打跑臭流氓的好心人,急忙起身向他道谢。
吴旭受之有愧,连忙摇头解释,说自己刚才没出什么力,真正派上用场的人是谢弈明,说着他转头,却发现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会儿已经不知所踪了。
“诶?谢哥人呢?”
赵文瑄也有点迷茫,“会不会是去卫生间了?”
吴旭摇头,“应该不是。”
他放下打包的夜宵,给谢弈明打电话,问他去哪儿了。
谢弈明说他有事先走了,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留下吴旭独自面对两位女性的打量,温婉还好,她知道谢弈明不喜欢自己,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赵文瑄是真的想不通,每次她觉得谢弈明是个善良好相处的人时,对方便会露出高冷不合群的一面,让她抓不着头脑。
宵夜很丰盛,有啤酒烧烤、麻辣小龙虾,也有温婉喜欢的无骨鸡爪,以及适合谢弈明的清粥小菜。
吃饭时,吴旭绘声绘色地向温婉描述之前谢弈明在酒吧前厅,暴揍王昊的事,尽管知道他的话里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温婉还是大为震动。
尤其是她听到赵文瑄说自己睡觉时,死死的攥着谢弈明的袖子,扯都扯不开,最后还是谢弈明用剪刀把衣服袖子剪掉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没开玩笑吧?”
赵文瑄一边剥小龙虾,一边说:“骗你做什么?你自己去沙发上找,肯定能找到从他袖子上剪下来的布料。”
温婉闻言,下意识回头往身后的沙发看去。没有看见赵文瑄说的衣袖碎片,可她看见了一件男士西服,很显然是谢弈明的。
突然间,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又酸又涨又闷,就连眼眶也有一点点酸涩。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想假装眼睛酸涩是因为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太久了,是生理上的原因,与自己的情绪无关。
这种做法有些自欺欺人,却意外的好用。
尽管大家都不赞同她这种将自己放逐在危险环境中的不成熟做法,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问她为什么深夜来酒店独自买醉。赵文瑄是猜到了原因,所以不必问。吴旭怕戳中她的伤口,不敢问。
买来的宵夜太多,没有吃完,赵文瑄打算打包带回去,做明天的早餐。
吴旭撸起袖子,帮她收拾。
温婉走到沙发旁边,拿起那件高级定制的西服,衣服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沉木香。
她盯着西服犹豫了几秒,打算明天送去干洗店,清洗过后再物归原主。
回去的路上,赵文瑄滔滔不绝地讲着她和吴旭去买烧烤时发生的糗事,温婉靠在车门上,有些心不在焉,听了一会儿,她冷不防的开口,轻声打断闺蜜的话:“我想把房子卖掉,去别的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