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己都颇难置信的想法涌上了心头。
“难道……你是以刺史的名义,来调动的各地守军?”严越卿又惊又畏地看着眼前显得愈发雄伟高大的身影。
“算你小子还有点小聪明!”田神功笑着骂道。
严越卿已然有些心灰意冷,原本以为必然能令对方动心的文州军情,在对方看来只是一个笑话。
眼前的杨错更是一座令人绝望、不可逾越的高山。
自己引以为豪的武艺、韬略,在对方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那你们到底要怎样才愿放了我父亲?”严越卿缓缓垂下了手中的匕首,有些失落地询问道。
“第一个条件,你投到我麾下!以你的投效,换取你父亲的性命安全!”适才杨错一直在静静倾听严越卿与田神功的对话,并留意着严越卿的神情变化。
很明显,田神功的话已经将严越卿最后的凭借给打破。
此时的严越卿,心志已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看准这个极佳的突破时机,杨错和声对严越卿提出第一个条件。
“什么?要我投到你的麾下?这不可能!”严越卿听得我的条件,惊愕之余还是回绝道。
听得严越卿的回绝,杨错并未恼怒,反而朗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被杨错的气势所摄,严越卿早已失却了冷静。此刻见我发笑,不由得出声问道。
“先前观你言行,以为你是至孝之人,故喜而欲邀你投入我麾下!却不想,是我走眼了。”杨错故意轻轻摇头,“似你这般毫无孝义之人,我要你何用?”
“你……你休得污蔑于我。”严越卿原本失落的情绪突然变的激动起来,恼怒地说道。
“污蔑?”杨错略微提高语调,淡然说道:“我说你毫无孝义,是有根有据。明明有解救你父亲的机会,你却平白错过,而原因竟只是为了效力于反叛朝廷的郭英乂,可笑,可叹!”
“这……”严越卿立时语塞,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内心中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杨错静静地观察着严越卿的表情,并没有继续出声对其施加压力。
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必须要让严越卿自己想清楚取舍。
半晌后,严越卿忽然闷闷地出声说道:“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嘴角微扬,杨错眼中的欣喜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沉声回道:“在未确认你真心投效之前,我还不能完全放了你父亲。所以,要先让你父亲先到抚州呆上一、两月。”
“你是说要放了我父亲,我才与你谈这些条件的!想不到你根本就是骗我,竟然还想把我父亲关到抚州。”严越卿立时便恼怒起来,厉声喝道。
但随即,看到杨错面上表情沉静依旧,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恼怒,严越卿只得按下性子,沉声说道:“你究竟有无释放我父亲的诚意?”
“我什么时候背弃过自己的诺言!”杨错不紧不慢地回道,语气中有着不容怀疑的肯定。
“那你要把我父亲关到抚州又作何解释?”严越卿不甘地问道。
“如果我现在直接放了令尊,以你之见,他会去哪里?”没有直接回答严越卿,杨错反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
严越卿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
答案是非常肯定的……
“呵呵……我替你回答。现在一旦将令尊释放,他必会重新回到剑南军,继续与我军为敌。他还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情报通报给剑南军,从而加大我军平定郭英乂的难度。”杨错淡笑着说道:“而且如果你在我军中效力,而令尊却为郭英乂尽忠,届时岂不是骨肉相残?”
“这……”严越卿已然哑口无言。
“所以必须先让你父亲到抚州呆上一、两月。一则保护我军机密;二则,待你为我军效力一段时间之后,你父亲回归郭英乂的可能性便愈发微乎其微。届时,我也乘机劝服你父亲投效我军,让你父子仍然同时效力!”杨错和声为严越卿分析道。
“这……”严越卿眉头时展时舒,仔细地思考着杨错所说的话。
“小子,大帅可是很少这般细心地想要劝服一个人归顺。而且,今天你的无礼冒犯,将大帅也丝毫没有在意。如此种种,足可见大帅是多么看重于你!在大帅麾下效力,才能真正将你的能耐发挥出来!”田神功也出奇地流露出诚恳的神色,大声对严越卿说道。
“啪嗒!”
半晌后,严越卿手中的匕首被甩落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