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摆了摆手,表示不在乎,说:“你说的是个啥子,净会大惊小怪的。”
晴雯也表现出要帮腔主人的一幅小奴才的样子。
这个时候,袭人气得牙痒痒,看了一眼麝月,麝月和袭人两人很默契,立即心领神会了彼此,心说,这个晴雯真是个祸害啊,一定早晚得给除掉。”
袭人说:“你不是知道吗?前院孟婆婆突然偶感伤寒,结果,发烧感冒又咳嗽的,现如今,马上要传染到咱们院儿来了。”
宝玉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你这都说的是些个啥?就会大惊小柜,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我们这里打扫除尘的,有啥需要?”
袭人说:“哎呀,是这么回事儿,我们都挺勤快的,根本就不可能把不干净的东西带入院子,更不可能传播啊。”
袭人气得直跺脚,说:“我的小祖宗啊,这大火都要烧到屁股啦,你还这么笃定着,我看你啊,就是不接受现实。”
宝玉耸了耸肩膀,说:“什么现实?现状就是一切相安无事,根本就不用被烦劳,没啥了不起的。”
晴雯点了点头。
袭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小丫鬟,说:“我是前院的。夫人说,之前说的什么孟婆婆感染了风寒,会传染,经过查实,原来啊,是孟婆婆贪嘴,不小心吃了山珍海味,所以啊,有些上火,这风寒啊,夫人特意问了大夫,根本就是不存在人传人的情况。”
经过这个小丫头这么一说,这个屋子里的气氛显然和刚才有了本质的区别。好像一个紧张压抑的氛围被轻松愉快所代替。
宝玉说:“我就说嘛,你们女人家就是爱传话,说什么孟婆婆的病人传人,这不,根本就不是事实嘛?还有,就是你们太过于偏信啦。”
袭人很有些委屈,但是,很善于掩饰。麝月修行可就照袭人差远了,故而,麝月就拉着脸儿,阴沉着对旁人不理不睬。
小丫鬟传递完了消息就退下啦。
这个时候,袭人说:“虽然说是疫情是一个谣言,但是,我们还是要提防些为好。”
宝玉冲着袭人不耐烦地摇了摇手,意思是想要打断袭人的话。袭人很不高兴,但是,对于自己的主张,没有外里的消息可以支持,也没有人愿意搭理,袭人愈发地垂头丧气起来。
晴雯说:“宝二爷,我们接着下棋吧。”
麝月和袭人退下,而晴雯和宝二爷接着又玩了一个昏天暗地,都说输棋的一方要往脸上贴纸条。
待袭人再次进屋的时候,宝玉的脸儿已经被埋没在纸条当中了,看似,这一回,虽然输了很多次,宝玉却心里可以承受。袭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觉着这个宝玉就是贪玩,而贪玩的人却总能找到同样贪玩的人,这个人就是和宝玉棋逢对手、半斤八两的晴雯喽。晴雯在袭人的眼里,就是这么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