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放晴的天空,不知在何时下起了小雨,其中还夹杂着雪籽。
强劲的江风裹挟着夷陵之地特有的水土腥气,遮盖了这片天地,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宛如夷陵城如今的境地。
此时的周韬,已经与吴懿战了许久。不管是他还是吴懿,都不知道双方已经来来往往交手了几多回合,只知晓脚下野地开始变得湿滑,又变得泥泞。
战到现在,不论是周韬或是吴懿,都已经气喘如牛,体力捉襟见肘,兵器早已损毁,完全的赤拳相博。好在双方都已冷静下来,特别是周韬。
这一个月来,周韬的浮躁从未消散,有突然来到这里的极度不适应,也有迷茫、无措以及这具身体的前任所遗留的‘本性’。
直到此刻,周韬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诸如: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三国?对面的吴懿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益州呆着?等等。
“喝!”吴懿察觉周韬防守的瞬间破绽,一声大喝,双手握拳,直攻周韬面门。
周韬举起双手交叉格挡,却还是被吴懿一拳砸的倒飞了出去,鼻血喷涌而出,牙齿似乎都松动了几颗!
周韬不敢托大,再次连续后退,喘着粗气立好身形,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萌生退意,但这并不是害怕想要逃跑,而是他终于发现他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了解,他需要时间,他需要静下心来重新看看这个世界。
视线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重影,双眼生涩还有些刺痛,他开启花瞳的时间太长了,当然,他到现在都并不清楚。
“喂!我肚子饿了,要不等我回家吃个饭,咱们再来大战个三百回合?”周韬眼看吴懿又待发起攻击,连忙挥手阻挡道。
吴懿心中所想的事情虽然比周韬少,但他有军命在身,早在不久前他就暗生急意。一边是欺辱他甚重的贼妖,必杀之而后快,一边是自家主公的军命,夷陵必夺之,这关系到未来整个益州的军事谋划,能否解决益州本身地形桎梏问题,进而谋夺荆州,逐鹿中原,完成王霸之业,就在此刻,他不敢大意。
“兀那贼妖,可敢留下姓名,洞府何处?”军情紧急,不可因个人激愤再浪费时间,而且对面那贼妖颇有些门道,久战不下,必有变故,吴懿当下立断,却依旧保持必杀之意,想要通过言语套出贼妖洞府,改日诛杀!
如果是还生活在现世的周韬,这种言语上的陷阱他早早就能侦破,奈何如今受制于11点智力的桎梏,他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这神经病骂自己妖,反唇回骂:“你特么才是妖!你全家都住洞!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周名韬,家住福绥巷,你特么要是有种就进城来找,没胆子就滚回益州找你家老小子玩去!”
一通乱骂,差点又让吴懿暴走,而那百人士卒此刻在亲卫的率领下呈弧形想要围杀周韬,但吴懿抬手制止,周韬趁此机会头也不回迅速遁走,但嘴中还骂骂咧咧的,真是恼人!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待我破城之日,便是尔等贼妖家破人亡之时!”吴懿现在毕竟年轻,还不是后来能在阳溪大破魏军的巅峰时期,所以他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愤怒,大吼道。
这声音如狮吼一般,将满腔的愤怒尽皆通过话语喷出,直震的雨水都激散开去,更让远遁的周韬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等搞清楚吴懿说的意思后,周韬全身打了个激灵,他终于知道这吴懿跑到这夷陵来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