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拿起信纸:“这是你带给皇后娘娘的?”
喜全福再次跪倒:“正是!”
“可知逾越之罪!”
“小的该死!晋王殿下有言,不欲让陛下担心。只是心中委屈无法排解,只能向皇后娘娘倾诉。小的虽然久居宫中,也知道百姓家有严父慈母之说。若是陛下治罪,小的甘愿赴死!”
杨坚将信纸重新放到桌案上,心中不禁有些伤感。身为君王,却使得最自然的父子亲情淡薄了许多。
“你下去吧!”
杨坚无力的道,仿佛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喜全福倒退着向后,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一阵彻骨的凉风便将浑身的汗水变成了刺骨的冰凉。春寒料峭,二月已过,三月未到的天气,还是有些让人瑟缩。
喜全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长长的出了口气,一道似乎带着冰霜的雾气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知道自己又活过来了,刚才和自己对话的可是当今的万岁爷。一言定人生死,举手间便可血流漂橹的人间至尊。自己一个不注意被看出了端倪,肯定会死得很难看。
好在自己的钱没有白花,晋王殿下给自己的“特产”可有一大半都进了莫让的口袋,好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道理深入人心,自己才在刀口上捡回了一条小命。
喜全福扶着门前的栏杆好一阵,才重新打起精神,身上的汗水已经被冷风吹干,同时也带走了他身上大部分热量。他嘴唇铁青,脸上却挂着一丝微笑。然后拖拉着僵硬的双腿向着远处走去,知道消失在夜幕中。
杨勇在家奴的簇拥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走过街口,时不时还向受了惊吓的孩童友好的打着招呼,脸上如春风的笑容,让人百步开外都能感觉到暖人心的热量。
只是家里的大人,将孩子夹在胳膊下,也不顾孩子的哭闹,急匆匆跑回家门,将木门狠狠的栓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家老小的安全。
作为长安的百姓,他们当然知道骑在马上的是谁,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更加的恐惧。作为无权无势的老百姓,他们只能将希望放在一个清廉的地方官、一个英明的君主上。
其实,只要能穿暖吃饱,他们就能拿出最好的耐性,去包容骑在他们身上的大小官宦。若是将他们逼到死角,他们又会爆发出无穷的能量,由一只温顺的羔羊,化为择人而噬恶狼。
可惜这些简单的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懂,最起码杨勇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不懂。
他跨步进了太子府,脸色立马阴沉下来,犹如一块孕育着雷霆闪电的乌云。
他一脚踹开房门,这是他最喜欢的去处。每每进去都有新的货色等待他去征服,这些都是手下人的孝敬。
果不其然,一个小小的少女正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满脸恐惧。
杨勇脸上狰狞之色更甚,仿佛眼前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一把拉起少女,随后便是一阵布帛碎裂的声音,少女凄惨的哭声在太子府内萦绕。
过往的仆人与侍女依旧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或是有意充耳不闻,又或者已经习以为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