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秋风起,悠悠行万里。
大渝王朝。
北秦王府坐落大渝北塞边境的冀州,身为大渝王朝唯二的异性王,与云南王府镇守南境十二国不同,北秦王府毗邻强大的北楚。
冀州城南门外的官道上一辆双驾马车缓缓驶过,两只马匹形态俊美,体质健硕,铁蹄嘚嘚的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黄沙。
马车两旁随行着两排秦王府的军士,手持清风长剑,身着铜黄铠甲,有序的跟在马车两侧的后方,时不时有些冷冽的春风吹过。
官道上的过客行人,商队镖局见到,纷纷挪到路边驻足让路,等到金黄色马车走远,几人才趁着喝水的功夫,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声猜测,马车里面的大人物,究竟是何身份。
时近午时,骄阳逐渐升温,温度也不似清晨寒露,让一行人总算是感受到了些热气。
马车最前方有两位骑马的将军,均是三十来岁,一个打扮的干净利索,身材偏瘦,面色如锋,另一个则是有些邋遢,体型粗壮,蓬头垢面。
两人齐奔至南城门,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城门处的守卫兵士抬头看到两人,愣了下神,急忙小跑鞠躬道:“是魏将军,潘将军回来了。”
魏,潘二人相视一笑,潘龙将手中的一个粗布麻袋丢给兵士,道了声“众位兄弟辛苦了,这些是老魏专门从城外的三里镇买来的烧饼,肉馅的,快分给诸位弟兄们尝尝。”
将守们急忙打开包裹,片刻间肉馅烧饼就被哄抢一净,有些新入的军士,手慢了一步,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兵们狼吞虎咽,而自己就独自在一旁默默的咽着口水,一些老兵觉得好笑,就把烧饼从中间掰开,递上一半给他们,那些新兵也不客气,接过道谢,赶紧狼吞虎咽的塞进肚子里,一副嚼食天珍海味的陶醉表情,惹得魏齐将军指着笑着骂道:“瞧瞧这群新兵,真是没出息,没吃过肉还是咋地。”
那些个新兵也不在意,嘿嘿笑着,南门的守将千夫长这时贼眉鼠眼的贴近魏齐小声问道:“老魏,我听说你们是暗奉王爷密令,去颍州接应八皇子去了,是不是真的?”
那魏齐也不掩瞒,大大咧咧的回道:“你小子哪得的消息,可不就是八皇子,”说完又指了指马上就要到南城门的双驾金色马车“诺,就在里面坐着呢。”
潘龙吓了一跳,急忙拉住魏齐责备道:“你这粗汉,王爷吩咐过要保密八皇子的行迹,你个大舌头,真是嘴快。”那魏齐自知失言,赶紧捂嘴赔笑,又有些硬气的顶了一句,“这都进了冀州城了,是咱们秦王府的天下,又不是荒郊野外的,就是给人知道,又能出什么大事。”
潘龙气的照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又指着守将斥道:“还有你,瞎打听个啥,”那守将也学这魏齐,嘿嘿赔笑,潘龙见马车将至,也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没好气道:“熊王殿下马上就要进城了,还不赶快安排安排,看看你带的这些兵,跟放羊似的,左一片,右一群。”
那首将干笑两声,右手在嘴巴上轻轻摆了两下,急忙跑开。
马车缓缓停靠在冀州城南门前,魏齐潘龙二人及忙上前行礼。
马车驾位上坐个个三十岁左右的的男人,名叫马骥,是熊王的左膀右臂,一身青衣,相貌不凡,他轻轻对着两位将军点点头,又缓缓伸臂轻撩开马车门帘一角,伸头小声说道:“殿下,冀州城,到了。”
马车里面好一会才传出声音,嘎吱嘎吱,车帘被人从里掀开,露出一个面色白皙的男子,粗眉大眼,黑发平整的束扎在身后,只留一根龙须偏在右脸上,一身普通黑色便装,同样黑色束带绑在腰间,显得平平无奇,但如细看,不论是衣服的面料,眉宇间的英气,还是整个人的气质都是非常人所有。
“两位将军,这里便是冀州城了。”黑衣男子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从马车出来,笔直矗立在驾位上,保持仰望城门的姿势,龙须随风飘动,身体却如风中雕塑,不动如山。
魏齐潘龙两位将军低头齐应一声“回熊王爷,这里便是冀州城了,”潘龙笑着说道:“想来这个时辰,老爷,郡主和世子殿下应该已经等候多时。”
熊王摆手笑了笑,竟向潘龙魏齐二人鞠了一躬,说道:“这大渝北境多亏了又秦王府和诸位将士,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潘龙急忙单膝跪地,恭敬说道:“熊王爷,这可使不得,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们的分内之事”反观魏齐,丝毫没有潘龙这种觉悟,一副你谢我,我很受用的模样,盘龙急忙出手拉了拉他。
熊王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
旁边男子马骥小声问道:“殿下,该进城了”,之后也并未多言,恭敬的微微弯曲着身子站在熊王身旁,抬头同样望着冀州城。
冀州城墙都是由大块石砖拼成,坚固无比,一块一块整整齐齐,像是一张灰色的铜墙铁壁,让敌人望而却步。城墙高入云端,纵横南北,城墙最高处的瞭望台依旧插着一张三床被子大小的大渝国旗,城内大街小巷皆可望。
四面城墙顶部互相通联,上面有专门为弓箭手建造的城垛子,凹凸不平,整个城墙表面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石头,箭孔刀印,火石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