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者。有些花白的头发被一顶刻着双龙戏铢的金冠束起,身上穿的黄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正是大宋的太上皇赵构。边上坐着一位宫装的老妇,是太上皇后张太后。下首侧坐的是当年大宋的皇帝赵。
张太后微笑道:“几日不见,官家可清瘦了些,国事虽然重要,官家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赵道:“多谢娘娘关心,以后儿臣一定多注意些。”
赵构也道:“虽说勤于政务是皇帝的本份,但朝中之事太繁多了,该交给大臣们去办的事情得是让大臣们去办好了。”
赵道:“儿臣知道,今天儿臣一来是勤见太上、娘娘;二来也是要告诉太上、娘娘一件大喜事。”
赵构笑道:“什么喜事?”
赵道:“邵宏渊攻下了虹县,李显忠攻下灵壁、宿州,击败了金国的左元帅纥石列志宁。这是我大宋多年以来难得的大胜。”
赵构怔了一怔道:“好好的怎幺又和金国开战了呢?”
赵道:“都是金国欺人太甚,上月遣使来不仅要我大宋重新友付岁币,还要我大宋割让诲、泗、唐、邓、商五州。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儿臣便将使臣斩首。现在儿臣以先发制人,抢先出兵。”
赵构皱眉道:“兵者国之大事也,两国齐战,胜负难料,官家还是要慎重些,多听听大臣的意见才是。”
赵徼微笑道:“太上请放心,几臣这几年可没闲着,励兵抹马,轵草屯粮,整顿兵备。现在以是兵精粮足,准备充份。正欲和金国决战。”
赵构摇头道:“胜败之数终是难料,一但开战,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为君者,心中时时刻刻当记着一个‘仁’字,记着以天下苍生为念啊!”
赵道:“太上说的是,我大宋被金国占了半壁河山,掳去二圣,每年还要向他们进贡称臣。儿臣身为大宋天子,岂能这样受金人欺压。儿臣北伐一来是收复失地,为祖宗雪恨;二来也是为了中原、河北、山东等地的大宋百姓不右受金人的欺压。”
赵构不悦道:“金兵一向留武强悍,我大宋之人素来文弱,当年我大宋全盛之时尚难敌金国,何况现在只剩这半璧江山。我看金兵若是不攻来也就箅了,不过是每年给他们些白银、绢布,纵是上书称臣,也不过是面子罢了,于我大宋也无损失。这仗嘛还是不大为好啊!”
赵道:“凡事不了一概而论,当年打不过难过我大宋永远就木不过金人不成。现在我们不是攻下三减,打退了金兵吗恁么说我大宋就打不过金国呢?儿臣不仅要收复中原、河北的失地,还要夺回那失去以久的燕云十六州,光大我大宋,使四夷来朝,成就汉唐伟业……”他越说声音越高“儿臣欲分兵三路,一路由荆湖潞取洛阳,一路由两淮路攻徐州,一路沿海路取山东,三路齐进……”
赵的话未说完,赵构一拍龙椅的扶手,怒道:“好了,待我百年之后,你再议北伐也不迟。”
赵一下怔往了,呆呆的看着赵构。赵构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重,也看着赵,两卜一时之间均觉无话可说,气氛一下了十分尴尬。
辜好这时张太后忙打圆场道:“太正,官家也累彡,太上也要休息了,这些军国大事还是让官家去和大臣们商议吧!”
这时气氛才稍有缓合,赵也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儿臣也不打扰太上和娘娘休息,就此告退。”
赵构也缓和了脸色,道:“两国开战,非同儿戏,官家还要三思。”
赵道:“儿臣知道。”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赵一脸铁青,走出德寿宫。德寿宫的主管太监李宗回送他到宫门口。
赵忽然停步道:“这几日可有什么大臣来过德寿宫吗?”
李宗回不敢隐瞒,道:“前日尚书左朴射汤相公来过,今天上午他也来过。”
赵点点头“哼”了一声道:“汤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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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下旨,进张浚为尚书右朴射,与汤思退同为中书门下平章事,但仍兼任枢密使。以参知政事虞允文兼枢密副使,中书舍人陈俊卿升为参知政事,韩彦直为户部尚书兼司农少卿,签知枢密院事,总领淮东军马钱粮。
这几人都是朝中的主战大臣,赵虽然没有罢免汤思退的相位,但将张浚提到与汤思退并列的位置,还兼任枢密使。其他几人也都升居要职以示北伐的决心。
随后又下诏,调庆远军节度使,待卫马军司都指挥使成闵率马早司兵二万五千人马,支援宿州。另召李显忠、邵宏渊回临安,共同商议北伐事宜。这道诏书并不在朝堂上议论,等汤思退知道以后,圣旨己经发了下去。
汤思退大惊,连忙召集主和的大臣一起商议,决定再找赵构出头。那知汤思退到德寿宫去见赵构,内待李宗回却传话汤思退,军园大事太上皇不再过问了。
汤思退顿足捶脑,大呼不妙,看来北伐之意以定,以无付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