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说地是我们主仆一对还真般配。”菊儿对着阿北吐吐舌头,“赞我们还是贬我们呢。”
“菊儿。你还没有睡吗。”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同样懒懒散散,和这王府里头地其他人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这沁芳阁今儿个古怪了,自从姑娘出去后,一个人都不见,夫人没在,巧儿没在,铃儿没在,连两个面生点的小丫鬟都不见,冷冷清清的,怪吓人,我哪里睡得着,也奇怪了,听风居时,也不过是我同姑娘两个,我倒是没觉得清冷,而此处。”她抱住双臂,原地跺跺脚,“让人觉得心里头不安,咦,阿北已经走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形容的便是他这种人。
“姑娘,你有瞧见他是怎么离开的吗?”
“没,我不是背对着他,正与你说着话。”
“我还以为自己眼花花,明明他刚才还站在这里地,姑娘,门口风大,我们进屋。”两个人边说话,边向客房走去,“姑娘,巧儿带你去了哪里,是王府的宴席吗,是不是很热闹。”她微微倾身,鼻尖凑到我肩膀的衣服上,吸两下,“姑娘身上很香,是在那里染得吧,我都想跟着过去瞅两眼,王府设下的宴席都是在前院,后院的丫鬟不得王爷之命是不允许去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去的。
一进门,让菊儿给我取来自己的旧衣服换起,将换下的扔给她:“这几件,你给我拿出去,不要放在屋子里头。”
她双手捧住,还不舍得地在那里闻着:“这香气真好闻,倒像是多闻会上瘾似地,姑娘下次也问夫人讨一点来,我们在屋子里头熏熏。”
我没有搭她地话,窝到床上,将被子拉起,盖住自己。
像是做个噩梦,梦境又是如此清晰,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往深不可测的泥沼中沉沦,却没有伸出去拉一把地念头,其实,我是害怕,害怕伸出手后救不得,然而把自己都搭进去,只能硬着心肠站在岸边,一动不动。
赵反反复复说着花家,花家的女儿,花莺歌,花蝶舞,又说什么都是命里头早早注定好了的,难道说,我在帐子里,惊恐地睁大眼睛,蝶舞来到王府,走的也将是同莺歌一样的道路,以色侍人,沦陷其中。
如果说花莺歌有美艳的姿色,有超群的舞技,那么蝶舞又有什么,我不知道,顾连山没有告诉过我,蝶舞,她到底有什么。
菊儿取来彩罐,让我又吃下一颗药丸:“姑娘,客房外头有个小榻,我去那里睡,你要是有事,轻轻唤一声便成。”
屋子里头,剩下我一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窗户纸已经透出隐隐的晨曦之光,我微微咪一下眼,耳朵里听到很细微的敲击声,一下,两下,我留神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披衣起来,将窗户打开,外面没有人,只有窗台上,静静地躺着一支细簪子,蝴蝶展开双翅,似乎随时随地会得飞走。<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