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机已错,就算杀心再重,也只能来日方长。
白淼面色平静地跪在天帝案前,平静地一如既往,简直教人发指。
天帝负手而立,只留一袭轻薄背影,却无端端教人发闷。
大殿冷寂,无人开口。
片刻过后,倒是听闻白淼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传至大殿各个角落:“臣,自知难逃罪罚。”白淼躬着身子,整张脸几乎贴在了青石镶成的地面。
“……”回应白淼的,是一阵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不听应答,微微抬了抬头,却不小心瞥见天帝的右手缓缓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节奏,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这是天帝暴怒的前奏,他白淼比谁都清楚。
于是,几乎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转瞬便又是将脸狠狠贴在地上。
“爱卿竟还有脸回来见孤?”冰冷的语气,狠狠划过白淼的心脏。
白淼不答,却是将脸贴得离地面更近。却又听闻有衣袂飘飞的声响,紧接着,便觉得两侧脸颊一疼,不容细想,就别人狠狠地捏着脸拽起了头。
白淼皱眉撞入眼帘的却是天帝那张阴沉地能滴出水来的脸。
天帝也算俊俏,虽说是天帝,却毫无龙钟之态,若是放在人界,怕也只是刚刚及冠罢了。
天帝半跪着,二人的距离很近,白淼的鼻尖恰恰顶着天帝的鼻尖。
眉头皱得更深,白淼眼底似是有一丝慌乱闪过。
“啧……”天帝咋舌,捏着白淼的手松了松,微微扯开了距离,抬了抬闲着的那只手,抚上了白淼的眉心。
“爱卿若是皱眉,那孤便要心寒了。”
天帝一边说着,一边在白淼诧异的目光中一下接一下的抚摸着他的眉眼。
捏着自己的手松了。白淼却是更加慌乱。果不其然,一股力,猛地把他掀坐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