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轮船上拍的一组照片让我感到振奋不已。一张是李小枫双手高高举着一条红丝巾,红丝巾迎风招展,前面的小圆圆也双手高举着,嘴巴大张着,似乎在发声,脸上表情很呆滞却有一点微笑的感觉。
“这张漂亮吧!”文娜看我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调皮劲,抱着我的脖子。
“不错,很漂亮,圆圆好像在说话!”我在想像当时拍照的情景,可能小枫的老公一边拿着相机,一边不停地对着圆圆大声指挥着,然后随时抢拍着。
“就是,小枫大声地喊的时候,圆圆也发出啊啊的喊声!”文娜激动地指点着照片。
“你看这嘴巴,大张着,也在喊‘啊!”文娜把圆圆的照片放大了,我看到孩子嘴巴大张着,脸上表情也更清楚了,真的在笑。
“太好了,圆圆看来能恢复了!”我激动地抱着文娜,大声叫着,这张照片太漂亮了。
“再看看这张!”文娜点击进入下一张照片,依旧是在轮船上,圆圆双手举着小枫刚才的那条红丝巾。圆圆太小了,无法举得太高,也无法达到李小枫刚才那种境界。由于风向的问题,半截红丝巾在飘着,半截搭在圆圆的脸上。放大后,我发现圆圆的笑比刚才更明显了。还有好几张,圆圆拿着丝巾的,有抖动着玩的,有坐在上面的低头查看的。
“漂亮吧!”文娜美滋滋地说。她告诉我这几个月来,小枫天天把圆圆带在身边,那怕上班也不离开,每天教孩子说话、唱歌,每天陪孩子吃饭、睡觉,不停地想办法给孩子治病。老公一有空也就陪孩子,逗孩子玩,圆圆明显一天比一天好了。
文娜说小枫发现圆圆对红色比较敏感,这次到轮船上后,发现她拿着红丝巾不放手,不停地把玩。
“这多好,以后再给她购买一百条红丝巾,让她尽情地玩!”我笑着,孩子好了,每个人都很开心。
“你准备让圆圆以后开丝巾店啊!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感兴趣吗?”文娜故作神秘地说。
“这应该是每个孩子的天性,红色是暖色,也是最刺眼的,容易引发注意力,就如那些斗牛士一样,都是拿着红布招引牛。你想牛都对红色这么敏感,更何况是人呢?”我一本正经地分析着。
“去,瞎说!别拿圆圆和牛比!”文娜生气地捶打着我。
“哪是什么原因?”我笑着任她捶打。
“关键是这条红丝巾是我购买的,我是她干——妈——!!!”文娜把干妈两个字咬得很重,一字一顿强调着。
“明白了!”我岂能不明白。卧室的墙上就是文娜的写真照,上面文娜也在河边举着条红丝巾。文娜说这条红丝巾是她和小枫一块在西安玩时购的,一人一条,虽然只有十块钱,但她很喜欢,至今还保存着。没想到小枫也保存着,现在圆圆也喜欢上,下次一定再寄两条过去。
“没问题,以后我负责给她购买,红丝巾、红围巾、红领巾,凡是红的都给她寄过去,只要孩子能好起来就行!”我大声承诺着,这不是玩笑话。咱对谁有仇,也不能和孩子有仇。对谁都有想法,也不能对孩子有想法。所以我特别痛恨那些人贩子,那些所谓的丐帮,多好的孩子,让他们给拐走了,要么贩卖给陌生的家庭,让孩子一生与亲生父母无法团聚。要么弄残废了,丢在大街上,每天骗取路人的同情心,供他们挥霍。如果这不是法制社会,这是侠客行的时代,我真想逮住一个枪毙一个。
“还是老公好!”文娜开始又撒娇了,抱着我不停地闹着,说她也要各种红丝巾、红围巾、红领巾。
“冬天就戴红围巾,夏天就戴红丝巾,至于红领巾嘛……”文娜想不到红领巾该怎么戴了。
“那是小学生才戴的,傻瓜!”我点点她的脑瓜,那是革命先辈鲜血染成的,是我们少年时代的骄傲啊!
“那就不戴了,反正我小时候也戴过了!”文娜撅着嘴。
“好想自己也有个孩子,我天天陪着他!”文娜神往地说。
“哎!”我叹口气,不知道咋说。
“但是不可能,一想到自己走了以后没人照顾,还是不要了吧!”文娜又归于伤感了。
“好了,别说了!”我一声大叫,吓了文娜一跳,我实在不想提及那些伤感的话题了,也实在不想考虑以后的日子了,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她又提起。
“好了,老公,别生气了,以后我们不提了好不好!”文娜轻轻地吻着我,安慰着我。
“睡觉去!”我一把抱起文娜,走向卧室。
“我去吃药!”文娜从床头柜拿出一盒未拆装的安婷来,打开后服了一片。
我问她什么时候购买的,她说从云南回来就购买的。以前一直在预防,生怕我感染了,每次都小心翼翼地,但最终还是感染了。在云南得知消息后,她就把所有的套子都扔了,买了药,不想再让我难受了。虽然听说经常服药对女性身体不好,但文娜说只要我尽兴,爱咋的咋的。
我拼命不想去想那些事,但事实上每一刻都在想那些事,想那个可怕的名字,而一切都已这样,我还能怎么样呢?
而文娜似乎已经看得很淡了。她已经达到宁大夫所说的平常心了。
“平常心、平常心!”我心里默默念叨着,轻轻地吻着文娜,让自己慢慢归于平静。我们只是两个普通的人,一对色情男女,我们都是患者,都是同病相怜者,不需要再去提防谁,也不需要再害怕什么,就让我们有限的生命更精彩吧?
我放下所有的负担,不断调整着自己,慢慢恢复到那种如饥似渴的状态,疯狂地和文娜做爱,疯狂地发泄着自己几天来压抑的悲伤与愤懑,让自己的心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