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江边之后,我和尼桑再没见过。中途他到是打过两次电话来,不过我都没接,主要是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
在走廓上找到领班,请她帮忙换了个包间。
送走客人已经凌晨两点,走出霓虹闪烁的大门,街上空无一人,天上繁星点点,拖着有些酸痛的双腿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寒风凌烈。
我抱着臂,想着明天该去给三弟打生活费了。他前阵子在山里实习,吃不好睡不好的,回到学校一个多月了还说身上酸痛。从下个月起,决定多给他三百生活费让他吃好点,只是不知小时缺失的营养现在还能不能补上。
一辆越野车突然停在身旁,尼桑打开窗子喊道,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抬起头,冷冷地说不洁之身,怕沾污了高贵的尼桑王子。
就为那天一句话?你就这么恨我?他说,跳下车,不由分说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
我淡淡地说了句,我没恨你。裹紧大衣,看了一眼趴在方向盘上的他,比起上次见面,尼桑瘦了很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忧伤的气息。
他转头看向我,有些无奈地说你不恨我也不爱我,对吧?
我扭了一下嘴角。爱?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他看着我,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不介意!
我愣了一下,稍倾说,我介意,送我回去吧,今天累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说那些男人摸你了吗?
我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目光落在路面上,哑声说你是打算360度的侮辱我,是吧?
他有些难堪,向我伸出手来。不……不是,对不起青桐,我不想这样,请原谅……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升起的无边厌烦,说你是开车送我呢?还是我自己走路回去?
他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lc区今年增加了很多家庭客栈,纯民族风格的装修很和那些追寻自我的驴子口味,这个季节了客人依旧不断。我和尼桑沉默地走在巷子里,不知旁边哪个酒吧传出忧伤的牧歌,让这夜显得更加萧瑟。
到了门前,我掏着钥匙,说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
他靠在电线杆上阴郁地看着我。你就非得对我这么客气?
对你又吼又叫,不合适吧?我说,取出钥匙插进锁孔里。
不请我进去喝杯水?他说。
不了,太晚。我说。
他幽幽地说,是不是熊得伟在里面?
一股无名火顿时腾的一下串上头顶,怎么压都压不住,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他淡淡地说,外面传说熊得伟为了给你出气,让人把你那个姐们的老乡喂狗了,公安正到处找他呢。你们不是关系好吗?他会不会藏在你这儿了?我一把扭开锁,大力推开门,冲进去打开所有的灯,向门外的他厉声喊道:请随便搜!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上车走了。
我轰的一声关起大门,靠在门板上,泪水凄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