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个盒子,里面是新鲜的桐花,插在花泥上,花间夹带一张纸条,龙飞凤舞的钢笔字:桐花已开!
我怔怔地看着躺在精美丝绒盒里的花儿,粉粉的如幼儿脸颊,几次伸手欲拿都害怕取出后毁了它的美丽而止住。
飞快接了水洒在花泥上。
希望它开得久一些、更久一些!
如果把女人比着花的话,我应该是生于偏僻峡谷的一株不起眼的桐花,自开自落,独自芬芳。
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先后吃了三粒安定浑身酸软仍然无法入睡,各种思绪纷至踏来。家乡青崖上的山桐也该到开花的季节了。真想回去看看啊,那些美丽的花儿,暗藏着我童年所有的心思。
起身,披上长及脚踝的睡袍,取了埙,靠在窗前,吹起了《平静的喜悦》。
放松了身心,把每一个音符所包含的情绪都拉伸到极致,没有男人、没有交易,只为自己而吹,为那束远道而来的桐花,淡淡的香漫过心底,调落之后的撕裂,可有人收藏
最后一个音符淡淡远去,我的心神并没回到眼前。静静地靠着,极目远眺,隐隐的山脊线美得如一首幽远的牧歌。
我是个只善于跟自己相处的人。不戴面具的我,真实而自在,虽然孤单却并不狐独。
触到柳树下那辆黑色的骄车,直觉告诉我,车里坐的是尼顿
已是深夜,他怎么会在哪里?
想起那次病愈后,他说让我吹埙给他听的话,只是一直没机会,于是试探着吹了一曲《雪山春晓》。
这只曲子是我最近才学会的,改了些音符,整只曲子变得圆润悠长,更适合埙的表达方式。在我吹到一半时,黑色骄车的车窗摇了下来,探出一人看向我。视线相接,彼此都怔住。
直到前面来了一辆车,明晃晃的车灯照亮了一切,尼顿才摇下车窗,发动车子,慢慢遁入黑暗!
公司开例会,而边巴刚好要回家看他老爹,已经两周没在公司出现过了,所有人见到我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进了休息间,众姐妹正在打闹闲聊,独不见青柚。紫烟正在显摆恩客送的项链,夸张地说着八千多呢我去百货公司打听过了。说这话时她笑得很开心,见我进去,立即拉着我,说青桐你可回来了,怎么样,那土霸王送了你什么好东西?给姐妹们开开眼啊。
他没送我礼物。我说。
紫烟不相信地看着我。没送你东西?你陪了他这么久,就只给点钟点钱吗?
我点了点头。
他不是号称最大方的嫖客吗?怎么?你没让他满意?
可能吧!我末置可否地回答。
阿阮过来笑着问道,青桐姐,听说那猪自己干不成,喜欢看别人干,真的假的啊?
我装着不知地问:谁说的?你接过他啊?
外边都这么说嘛。阿阮说。你跟我们说说嘛,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说,当然不是真的。花钱点女人给别人用,这世上有那么蠢的男人吗?
姚雨笑着问,那他到底能不能做啊?
下次你接他单就知道了。我说,转身出去,打算到三楼去找阿进,结算这个月的抽成,路过敬克英的办公室,里面传出熟悉的喘息声,觉得有些奇怪。敬不是拉拉吗?怎么在自己的办公室办起男女之事来了?脚步略滞,暖昧的声音越发清晰,一个格外熟悉的女声在喃喃着:老公,你太捧了!
心里思忖,难道敬不在,青柚把她的办公室当炮房了?
用力些,老公,你用力嘛……没错,这肯定是青柚,另一个故意压低却仍然明显听得出是敬克英的声音。
小,老公今天搞死你……
我赶紧退回,匆匆下楼。
(猜一下接下边巴和青桐间发生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