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撑出笑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骗你干嘛呀。真的嘛,他还让我一定要告诉你呢。这个人也真怪,送我礼干嘛还叮嘱一定要我告诉你啊?你如不信就打电话问他嘛。
边巴迟疑着放开我,讪讪说他哪是想送你礼物,他这是在讨好我。他那公司要上市,没有我家老爷子帮忙他上个屁。说完慢慢撕着支票却瞄着我的反应。我知道,此时只要我稍露痕迹,等待我的轻则拳头,重则直接变成无名女尸。
所以我尽量淡然看着他,不敢稍露了内心波澜。
他见我没什么异样,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说我的女人,用不着他来帮我养。然后把撕碎的支票扔进垃圾桶。
我顿松口气,开玩笑地说如果他知道我不是你女朋友,肯定后悔死,幸好你撕掉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说你不心疼?
我说,心疼啥呀?不是自己挣的,花着也不安心。过去帮他脱掉内衣。
水好了,走吧。然后极自然地把自己脱光,从柜里取了他为我准备的薄缕穿上。
他过来搂着我,的身体摩擦着我的后背。别穿这个了好不好,陪我一起洗!
我转身点着他的鼻尖,娇嗔道:不行。医生说,必须严格按照疗程做。如果急于求成,就前功尽弃了。
唉都十几天没做了,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
我微笑着搂了他腰,靠在他怀里吐气如兰,说你那叫做吗?花钱请别人做,你只负责欣赏,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你跟我做,只我和你,不想让别人代替你。
他抱着我,说你确定真能治好吗?
我暧昧地顶了他小腹一下,那里如初生婴儿般绵软,斜视着他,嘴角含笑却用严肃的口吻说边大爷,小女子不是医生,不敢保证能治好你,谁叫你以前不加节制人这下好了,把自己发动机搞坏了,现在只能大修,大修是很花时间的你知不知道?
他卟的一下笑了,说你居然把它比喻成发动机,你真不像个
我接过话,说真不像个小姐,你都说不只十遍了,但我确确实实是个卖欢的小姐啊。
他停顿了一下,说你不是说尼顿知道你不是我女朋友会后悔送你礼吗?下次见面,他会送你更大的礼信不信?
去,那可是张空白支票,数字顺便填的,你以为我真傻啊?还有比这更大的?
等着瞧吧。他说。转身从抽屉里取出张信用卡递给我,说朋友给我的,你拿去用吧,密玛是我手机的后六位数,你用多少他们就会往里填多少。
啊?我吃惊地看着他,摇摇头说不,我不要,我现在挣的钱够花了,用不着这个。
拿去吧,不用白不用。他说,把卡扔进我手提袋里。
深夜,看着熟睡如婴儿的边巴,悄悄起身,把那张卡重新放回抽屉里。不是不需要钱,是拿了不该拿的钱后不安心,我不想坏了自己入行之初订下的规矩。既然命中注定要卖肉为生,那就把自己的肉卖好就行了。
得新回到床上,理了理他汗湿的发,他突然发出呓语:怕、我怕、我怕……
我轻拍着他,说不怕啊,不怕啊,没事的,有我呢,我在这里……
他收缩身子,把自己团成虾状缩在我怀里。
边巴的黑夜和白昼就像两个人。白天他嚣张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夜晚他忧伤脆弱,一点小动静就会让他缩成一团。心理学上怎么说来着:貌似坚强的外表其实是内心自卑的反衬。
我只是想不明白,出身豪门的他,自卑从何而来?
把最后一笔款打给三弟,他很快就订了机票飞去美国了。
一件心事,可以短暂放下。
所幸二弟需要不多,监狱里有吃有喝的。至于自尊,那是奢侈品,我和我的弟弟们早就习惯不要自尊了。
我请小姨给母亲租了个宽敞点能进阳光和风的房子。50平米,一个月房租300块。虽然暂时还买不起房,但租的房比起原来的土屋好很多了。一步一步的来吧,只要我努力不放弃,相信我们总会有个理想的未来。
之所以不敢说光辉的未来,是因为从不敢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