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里面请,里面请。”掌柜快步过去,微微弯腰殷勤地道。
只是他才刚走进就被一把剑拦住了。
掌柜也不生气,看了一眼握着剑的女子赔笑道:“小的失礼了,几位里面请。”
“掌柜的,我们要过河,外面的渡口怎么没人?”握着剑的女子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朗声闻道。
掌柜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这儿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渡口,平时就只有两三艘小船,这几日突然来了许多人。昨儿因为抢船打起来,还弄坏了一艘,这一时半刻的……”
女子打量着他,“没什么人你开这么大一个客栈?”
“让姑娘见笑了,小店往前面三十多里才有一个小镇,因此过往也有一些客官会来这里歇脚。这渡口倒是附近的百姓用的多些,往来南北的客人大都是走二十里外的临虹渡。”
“那边不是走不了么?不然谁来这里?”那少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掌柜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巧了么。”
“最快什么时候能走?钱不是问题。”
掌柜眼睛一亮,小心地瞥了那美貌少女一眼道:“几位都是贵人,咱们这小地方确实是委屈了。只是这船一时半刻确实没有,不如小姐公子委屈在小店住一晚,明早在下设法弄条大些的船来?”
他话音刚落,那持剑的女子便将一个东西抛了过来。
掌柜连忙接在手里,竟是一个金灿灿的金元宝。
“准备两间上房,还有我们这些人和外面的马匹行李,都要安置好,明天若能顺利渡江,自然还有重赏。”
掌柜捧着金元宝,喜滋滋地道:“姑娘放心,一定给您办妥,几位里面请。”
掌柜殷勤地在前面领路,客栈的老板娘也闻声而来,十分有眼力地将一处靠墙又面对着外面江边的位置收拾妥当了。
“姑娘公子请坐,先喝点热茶去去寒。”老板娘欢喜地笑道。
旁边有客人不满的抗议,却被老板娘几句话笑骂了回去。
凌揽月和萧戎衣在窗边坐了下来,萧戎衣早有了凌揽月的吩咐,眼睛在大堂里打转却没有开口说话。
老板娘亲手送了热茶上来,还想要套近乎说些什么却被红绫拉到一边去了。
其他人也各自去外面收拾照看行李,只有凌蕊和凌叶在距离两人不远的桌边坐了下来。
凌揽月伸手替两人倒了一杯茶,笑道:“这几天赶路也辛苦,今晚现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萧戎衣撇撇嘴,有些嫌弃地道:“这种地方怎么住人?”他倒是无所谓,在山上的时候连草窝都睡过。
但揽月姐姐可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能住在这种破败的地方?
凌揽月叹气道:“出门在外,将就着一些吧。”
萧戎衣有些丧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干嘛不走临虹渡?说不定这会儿早就过江了。”
凌揽月笑道:“那江边都是人,除了官服的人江上一条船都没有,你又不是没看到。怎么走?”
萧戎衣撇撇嘴,显然是不以为然。
门口又是一阵嘈杂声,有人忍不住起身出去看了几眼,回来之后看向凌揽月两人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外面的院子里,掌柜正亲自指挥着伙计帮忙将行李送到后面的客房里。
这一行人加上留在外面的一共十二人,却有三辆马车,十五匹骏马。其中两辆马车里装着好几个大箱子,只看那马车进来时的车辙,便知道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
其中一匹马,更是难得一见的名驹,只怕价值不菲。
“掌柜,马车里的东西不用卸,直接将车拉进后面的院子,我们自会看着。这些马都要上好的饲草,另外送一些吃食给外面的兄弟,都要最好的。”唐劫吩咐道。
掌柜谨慎地看了看唐劫,先前那两位公子小姐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贵人,这位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上的草莽了。
身上还带着几分凶煞之气,若不是穿着规矩体面,说他是落草为寇的贼匪他都信。
一时间他有些弄不清楚这些客人的来历。
“听到没有?”见掌柜不答,唐劫不耐烦地道。
“是、是。”掌柜连忙应道。
唐劫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里面那两位可是贵人,侍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掌柜赔笑道:“多谢大人指点。”
唐劫也不再看他,转身跟着马车走了。
大堂里,直到凌揽月和萧戎衣喝过了茶起身去了客房,气氛才渐渐热络起来。
角落里几个人小声议论着刚刚到来的客人。
“不知是洛都哪家的小姐公子,怎么这时节还在外面?”有人忍不住道:“那小姐长得可真是……”
“你怎知是洛都的?”
“你看那气派还有那衣裳首饰和下人,就算不是洛都的也是南方哪个大家族的人。各位可有听说过什么消息?”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说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小姐是这样的。
“衣裳首饰算什么?”有人小声道:“方才我去外面看了,那马车里装着几个大箱子,看那重量还有那些人那般小心守着的模样,里面装的说不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