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就这样热了下来,不知不觉,春天就这样过去了。
身在凤阳的沈祥自是不知,那个年前来到家中的林伯伯此时已经成了今科状元。消息闭塞,今科的消息却是尚未传到凤阳。
转眼间,端午节便快要到了,家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人生,似乎百无聊赖。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张季和刘越走了,弟弟去了私塾,只留下了沈祥,每日对着一屋子的书。
前些日子,沈祥和胡氏百般商议,最后石头便也参了军。
这一日,雨过天晴,惠风和畅,端的是一个好日子,沈祥闲里偷闲,依偎在湘妃竹榻上小憩。
“沈兄,在家吗?”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喊声。那声音颇为的响亮,将沈祥从睡梦中惊醒。
听那声音,似是有些耳熟,但是沈祥却是想不起到底是何人。
“来了。”沈祥慵懒的应了一声,然后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部,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待沈祥走出书房的时候,母亲的贴身丫头翠竹早已打开了房门。
翠竹只道是来寻自家少爷的,但是外面的人却是不认得。只见来人一身锦绣华衫,手握一把折扇,风度翩翩,自是一个美男子。平日里和沈祥交好的也就刘越和张季两人,但是翠竹知晓这两人皆是去了南京城。翠竹正要询问来人,便叫道沈祥已经从房内走出来了。
于是翠竹便一行礼,退了下去。
“沈兄,多日不见,可是安好?”那来人一见到沈祥便十分欢喜的叫道。
沈祥此时才看清了来人是谁,竟然是那个平日里和自己不怎么对路的方鹤。沈祥有些奇怪,这方鹤怎的来找自己。
“原来是方兄,请进。”沈祥笑着将方鹤引入院子当中。俗话说,远来是客,自是不能拂了面子,再说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仇怨。
沈祥带方鹤进了书房,然后倒了一杯茶给方鹤。
“寒舍简陋,方兄担待。”沈祥说道。方鹤家中有钱有势,沈祥担心其不适应。没想到方鹤却是笑着说道:“我就是个粗人,随随便便就好。”说罢,将那茶饮了一大口下去。这一下,让沈祥对其好感增加了不少。
“这书房倒是挺雅致的,和我父亲的差不多。”方鹤站起身来,在书房内走了一圈赞叹道。至于说那书架上的书,方鹤却是没有什么兴趣。
“这是家父生前的摆设。”沈祥应道。这书房的布置极为讲究,不过很多人书房都是大同小异的。
“沈兄马上就过守制之期了吧。”方鹤问道。
“是啊,还有半年。”沈祥叹了一口气说道。
“明年的童子试,看来沈兄是要参加了。”方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