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黑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方恋尘将刀从一头狼的腹中抽出,身子灵活地一转,黑衣人的剑深深地插入砂土中,一扳,剑弯成一个圆润的弧度。
方恋尘轻轻一跃,足尖点在弯曲的剑上,黑衣人将剑往下一压,剑几乎弯成了一个圆,承受不住这样的弯曲,剑尖忽然从砂土里弹出。
就是要这一弹,借着这一弹之力,方恋尘掠出,身形快捷得就像是沙漠上的一道烟、月光下的一缕魂。
黑衣人身形一矮,脚底一旋,剑在周围转了一圈,割裂了数头狼的喉咙。
在黑衣人将起身没起身,新力未生,老力尽去的缝隙,一头狼从左边猛地跃过来,咬向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目光一凝,危急时刻,右手手腕一抖一斜,剑从左耳擦过,挡住了这头狼锋利的牙齿。
这头狼居然死死咬住了剑,黑衣人冷笑,“好畜生”剑一推一卸,从狼的嘴里将半个狼头削掉了。
灰衣服一声唿哨,“回”
“刷刷”数道剑光,逼开了狼群,黑衣人退回火堆旁。
杨大将斗篷扔进火堆里,杨二又浇了酒,火又熊熊燃起。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差不多二十头的死狼遗落在沙地上,疯狂的狼群扑上去,奋力撕咬,带有威胁性的“呜呜”声此起彼伏。
随着黑衣人回来的还有肩膀上的那头死狼,虽然半个脑袋被削掉了,但是尖利的爪子就如钩子一般,牢牢地勾在黑衣人肌肉里。
灰衣服瞅着黑衣服肩膀上的死狼,微微一笑,“老黑,你的披肩不错。”
黑衣服也哈哈一笑,一把扯下死狼,死狼的爪子带下一大块皮肉,黑衣服仅仅是皱皱眉头,接过杨大递过来的酒囊,深深喝一口,然后一侧头,“噗”喷在肩膀上,用干净布胡乱裹了一裹,“杨大,这一趟可要加钱的。”
杨大松口气,笑一笑,“一定”
话说方恋尘被弹起之后,御着一口真气在空中飞行,本来方恋尘也就能飞五丈远,加上这一弹,十丈足矣,何况八丈。
五丈距离时,飞的最高,然后从顶点开始坠落,到八丈距离时,恰好落在沙丘上,头狼并不逃,绿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方恋尘,冷冷地,没有任何温度,就像是深埋于地底的千年翡翠。
迎着头狼的眼睛,方恋尘劈出了手里的大刀。
一道光影从头狼绿色的眼睛里“咻”地闪过,头狼等到大刀到了眼前,才迅捷无比却又轻盈无比地朝后一跃,眼睛还是看着方恋尘,冷酷无比。
方恋尘眼睛也冷冷地看着头狼,血管里的鲜血在沸腾,在呼啸,方恋尘心里涌起杀戮的快意,知道头狼在等,等一个机会,等方恋尘大刀劈到底、劲用到老的那一刻。
方恋尘也在等,等头狼认为等到的那个机会,对彼此都致命的机会,又是不容错过的机会。
果然,大刀劈到底、劲用到老的那一刻,头狼绿色的眼睛一闪,庞大的身躯狸猫一样灵巧,长啸一声,扑过来,眼睛锁着方恋尘的脖子,如此细嫩、如此白净,闪着诱惑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