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默然不语。令月独自笑完,不满地嘟哝道:“哼,陈郎,你好歹也笑一声啊!”
“殿——月儿,我觉得定王殿下这样子可能是出于对你的尊重。”陈阳话一出口,心里便打起鼓来。我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尊重,哼哼,你真是什么都不懂。”令月冷笑了一声,夺过酒壶又吮了一口。“你知道吗,当初母亲打算把我嫁给他时,他已经有家室了。母亲直接下旨令他妻室自尽,然后与我成婚。”
望着目瞪口呆的陈阳,令月凄惨地笑了笑,道:“他与我同房,是迫于母亲陛下的皇威。我也是如此,才尽可能地多给他产下子嗣,以博母亲欢颜。但是我很清楚,他心里头对我是恨之入骨,”
她顿了顿,笑道:“而且,还怕得要命。”
看得出来,公主的婚姻生活毫无幸福可言。她看不起他。身为丈夫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妻子打心底里瞧不起。同样,身为妻子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被迫嫁给了一个打心底里瞧不起的男人。陈阳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波同情,对他们俩人。
“也许他只是惧怕皇帝的天威,对你,”他试图安慰一下月儿,不成想话说了一半就噎住了,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有些牵强。
“只怕母亲,不怕我?”她抬起头笑着问道。
陈阳摇了摇头,嗫嚅着回答:“不,不是,我不知道。”
“那你呢,你怕不怕我?”
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注视着陈阳,似乎能够窥探到他内心的一举一动。陈阳思索了一会儿——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思索的是该不该如实说出来——才开口。
“怕。”
“哦,你怕我吗?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令月轻佻地笑着,白皙的手指忽然掐住了他的乳,随着言语渐渐地加重了手劲。“你如果怕我的话,就不会当面说我野蛮了。你可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
陈阳感到越来越痛,他忍不住紧紧搂住她,牙关咬得死死的不肯叫出声来。尽管如此,他连这个也没有做到。“啊”,他小声地呻吟着,用眼神乞求月儿松手。月儿见到他这副模样,莞尔一笑,终于松开了手。在陈阳大口喘气的时候,她揽住他的脖子凑上去,湿湿的嘴唇印上了一吻。
“你看,我确实很野蛮呐,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上了我的床?”
“没,不后悔。”陈阳轻轻地抚摸着痛处,倔强地回道。
她嘻嘻地笑着,抚摸着他作为回应。“行啊,嘴还挺硬的,不过我希望还有别的地方能有它这么硬。毕竟我的床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陈阳的身体随之给了她肯定的回应。令月注意到了,她爬起来跨坐到他身上。“你瞧,这就是你和他的不同。他是不会这么对我的,而你会。”
“为什么?”陈阳终于把藏在心里许久的那个问题吐了出来,“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令月盯着他的脸,越凑越近。她吐出的香气充斥着陈阳的鼻腔、大脑和灵魂。她贴到他耳边喃喃说道:“我确信是会有很多人愿意跟我好。有些人是为了升官,或是求个一官半职;有些人是为了发财,指望我能分一点儿产业给他。但是,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跟你说过,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说着,她一手扶着他慢慢地坐了下去,直到完全贴合,才长长地吐了口气。“你的眼睛里,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