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见徒弟不言语,便继续开导:“很多人选择干律师,是冲着‘名利双收’来的。这本身不错,但为打赢官司不择手段,比如:教唆辩护对象对抗公检法、帮助串供、毁灭有罪证据等等——肯定不对!我们代理的案件要经得起时间检验,个人才能得到社会广泛认可,名和利自然而然来了。这一切的基础在于依法依规代理、忠于事实真相。本案处在案件侦查阶段,我们发现的‘证据问题’,警察理应会发现,一定在不遗余力地查证。像你所说的‘疑罪从无’,我认为-不可能;保住柳光兰的命,尽可能让法庭给她减刑,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她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昨天会见的信息量太大,还有“关键细节”没问清。比如:柳光兰在肢解宁远富时,宁是否真正死亡了?如果死了,她构成侮辱尸体罪;没死,则是“杀人”
桐溪县看守所会见室。柳光兰看见表姐和小伙子在,管她案子的警察一个都没有,便迫不及待地打听女儿姗姗?张明莉见机行事:首先表扬姗姗懂事、听话,学习、生活都正常,让表妹放心;其次,将姗姗担心母亲、想念母亲,盼望母亲早点儿回家的心思带到;然后,便趁热打铁转移话题,劝解兰兰放下思想包袱、打消一切顾虑,将和案子有关的“新情况”都说出来,以便帮她辩护?
“表姐,你方方面面对我好,对姗姗好得没话说。我、我给你磕头-”柳光兰说着,便“噗通”跪到地上!惊得张、毛两人赶紧离座,上前把她往起拉?“姐,我对不起你呀—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姐,你一定要原谅我呀?”光兰拼命往地上趴,懊悔嚎道。“先起来,先起来!我原谅你,我是你姐,你是我妹,我当然原谅你!”明莉慌忙道:“有么委屈,起来慢慢讲?可怜妹妹,我们都帮你!”张律师急得几欲落泪。此时,管教也来到近前,三个人连搂带拉,总算将嫌疑人弄到椅子上坐好。
柳光兰喝些水,情绪稳定些,便说出“请求表姐原谅”的缘由:她昨天对张明莉撒了谎,还隐瞒下重要情节——
自从宁光头催逼她还那笔钱,她就心急如焚、寝食难安。巨大还债压力让她慢慢从“感激富哥”变得“厌烦光头”。光头每次都趁她送钱时,动她身子—不管她心情好不好,有一次她例假来了,也未能躲过。这种关系没有情人间的爱惜和理解。让她萌发了“离开光头”的念头。
小白意外出现,对她百般温柔且舍得,她感觉有了新的感情寄托。她和小白感情升温、走到一起后,坚定了摆脱光头的想法。她只差一个“摊牌”的合适机会:要等还完“巨债”。
心一走,问题就加剧出现。她后来惧怕和光头独处;光头恃强扒她衣裳,她便觉得恶心;两人争吵、扭打过,最后都是光头搞赢了。她感觉自己在光头眼里-就是发泄兽欲的工具,连起码的人格尊严都没有。两人的畸情和矛盾关系一直持续紧张至1月6日夜里。
当光头赖在她大床上“不走”时,她想到只有小白能帮她:一则向光头当面摊牌,结束两人间非人的关系,好聚好散;二则要是光头斗狠,她就和小弟联手干他,让他长记性,以后不敢再来骚扰她。她焦急万分等来了小弟,没想到小弟也喊了个“帮手”